裴严是裴家新一代的家主,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显然对“杜裴贾赵”四大豪族的排名有所不满,远远地瞧见颤巍巍的杜老太爷,嘴角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裴家和杜家皆是长安世家中的翘楚,两家的实力和地位基本上相当,只是杜家要比裴家略胜那么一筹,所以一直以来,杜家在长安世家之中,排名第一位,而裴家则是居于次席。
这种排名,自东汉以来就没有再改变过,杜家榜首的位置,一直无别的世家可以代替。
自从裴严担任家主以来,对这种排名一直是耿耿于怀,杜家的那老家伙,行将就木了,居然还紧捉着权力不放手,难不成他还能把世家的权力带到棺材里吗?
如果说裴家的实力和杜家相差太远的话,裴严也不会想入非非,但问题是裴家和杜家比起来,差距也就是那么一点点,甚至在某些方面,裴家已经可以超越杜家了,唯一欠缺的,就是底蕴。
和杜家数百年的根基相比,后起之秀裴家确实是缺了那么一点点的底蕴,世家门阀,有些时候看的不光是实力,更看重的是资望。
杜家在资望方面,确实不是一般的深厚,杜老太爷在东汉末年就曾担任过太守,经历过汉末乱世,风雨沧桑,将杜家经营地是地位牢固,
而裴严却是剑走偏锋,为了和杜家一争长短,重新定义长安世家的排名,裴严和雍州刺史郭淮走得很近,从而获得了大量的好处,隐然想要超过杜家并取而代之了。
“杜老太爷,您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要亲临都督府?何不将手中权力交给后生晚辈,由他们处置才是。”裴业皮笑肉不笑地道。
杜老太爷瞟了裴严一眼,淡淡地道:“年轻人太锋芒毕露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老朽虽然年迈,但家族之中,并无可塑之才,是以老朽还得多担当才是。杜家如能有裴家像贤侄这样的后起之秀,老朽才好省心不是。”
裴严不紧不慢地挨了一个软钉子,呵呵一笑道:“老太爷您说的极是,您吃过的盐比他们吃过的饭还多,您走过桥比他们走得路过还长,您才是长安世家主心骨啊!”
杜老太爷没有理会裴严的揶喻,淡然一笑道:“老朽活了这么大的岁数,确实是饱经风霜,也许没有你们年轻人的锐气了,不过经验还是有一点的。”
周围的几个世家之主则是纷纷地恭维杜老太爷:“杜老太爷您可是泰山北斗,长安城内诸世家大族,唯您马首是瞻。”
裴严微感不悦,不过这种场合,他也不好发作才是,默默地记下了这几个拍杜家马屁的世家,日后等有机会,非给他们小鞋穿不可。
贾家和赵家的家主则是向裴严这边靠了过来,低声地问询道:“裴兄和郭刺史关系不浅,就不能透ludian此次都督府宴请的neimu?”
裴严轻轻地摇了摇头,这倒不是他有意隐瞒,而是他确实也不知晓,今天他还特意地私下问询了郭淮一番,但郭淮表示,他也不清楚,这次都督府宴请的事非常的突然,郭淮他们也是临时接到了通知,至于neimu,他们也是一头雾水。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次都督府大宴世家,与粮草之事脱不了干系,这两个月来,夏侯玄几乎没有干什么别的事,除了筹措粮草还是筹措粮草,而且是战绩不佳,到目前为止,距离五十万斛军粮的目标还相差甚远。
所以郭淮提醒裴严,要密切注意夏侯玄的动静,这次宴会,估计十有八、九是离不开粮草的,现在夏侯玄无计可施,恐怕会对关中的世家动刀子。
裴严对郭淮是言听计从,暗暗地记在了心底,做好了一切准备。
郭淮暗暗地为之冷笑,夏侯玄现在已经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了,无法从官方的途径获得粮草,居然动了从世家手里征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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