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在这个世道,性命便是这般不值一提吗?”
“那是……”张广刚待答话,却是戛然而止,微微摇头,长叹不语了。
刘辩也不追问,继而转身回望北方,一时之间,高坡之上这十余人宛如十余尊雕像,竟是再无声响。
正当众人默然无言之际,忽闻一略显稚嫩之音悄声言道:“那里可是着火了?”
“火?……”
“什么火?……”
“哪里着火了?……”
“似是在颍水上!”张广俨然也是察觉了火光,惊声喊道:“或是那草亭着了!再或是那些个水贼的贼船着了!”
刘辩闻言,猛然一惊,自顾自言道:“草亭?贼船?怎么会着火?为什么着火?”然其依照张广所指方向,却见莹莹似有火光。
原来方才日落时分尚有残阳,这些个火光隔了近三里,却是见不真切,可现下残阳全无,周遭漆黑一片,这些细微火光终是变得夺目无比!
刘辩心惊不已,喃喃道:“是火!当真是火!”
张广见状,赶忙栖前言道:“殿下,如此看来,唐军侯或许真就没有死!”
刘辩目露精光,显然是激动异常,张广又往刘辩身旁挨近一步,再道:“殿下细想,这些个水贼既是行船于这草亭旁停泊,那这船坞定当是为这些个贼人所建的了。”
“不错!”刘辩猛地点头,言道:“决计如此!”
“既是如此,这些贼人如何能做自毁草亭甚至是船只之事。”见刘辩兴奋无比,张广面露喜色,又是言道:“是故老朽以为,这把火当是唐军侯放的。”
“可是明明就有近百人追杀我们!”刘辩虽也觉得张广的推断很有道理,但是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这近百水贼却是绕过了唐麒来追自个儿,故而有此一问。
“这……”张广闻言一滞,惭愧摇头叹息道:“其中关窍,老朽却是实在未能想通了,只不过唐军侯既有可能未死,殿下又该如何打算?”
“这火定是子丰放的!子丰定还活着!”刘辩答的极为果决,复又回答张广言道:“至于有何打算,眼下既已知晓子丰还活着,自然要前去相救!”
张广苦笑言道:“我等不过十余人众,又是些老朽少年,如何能是这百余水贼的敌手,更何况唐军侯之意,也是要我等乘机离去,如此折回,岂不是正合了这些个水贼的心意?”
刘辩长出了一口气,直视张广,亦是苦笑言道:“子丰舍命救我,我先前已是弃了他一次,实在是是懊悔莫急,如今既知其兴许还活着,无论如何不能再次相弃了。”
“可是……”。
张广刚待辩说,却为刘辩当即打断:“张公容我说完。”
刘辩环视了众人一眼,笑道:“张公与诸位雁门乡梓舍命护持,方携刘辩逃得此处,活了性命,在下实为感激,不敢相求诸位与我共赴死地,经此一拜,我等这便别过吧。”
说罢,刘辩竟是当即跪倒,朝着张广在内的十余雁门乡人叩了一个头。
众人哪里敢受皇子一拜,皆是吓得面色煞白,未及张广吩咐,竟是全数齐齐跪倒,亦朝着刘辩回拜起来。
刘辩也不推辞,既行了跪拜之礼,便又即刻起身,朝着兀自纳头跪倒在地上的张广言道:“张公且与乡梓们寻那张辽便是,我先前慌乱失了神智,现下想来,我既为皇子身份,自觉在那些个水贼眼中定然也是奇货可居,若便只我一人,兴许还能活得性命,他日我等自也亦当会有重逢之日。”
说罢,刘辩再不耽搁,行至张广身侧,俯身取下其人悬于腰间的环首刀,径自下得土坡,一路往北去了。
果如张广所料,这近百人的水贼确实是因为无意中看见了颍水旁火起,这才停止了追杀刘辩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