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殿下是在想什么?我见你此番回宫后便神色不愉,可是又有了什么计较?”
刘辩长叹了一口气,道:“许攸与我提到了二人。”
“何人?”
“黄门侍郎,封谞、徐奉。”
“此二人不就是殿下昔日要我盯梢之人吗?”
“然也,我曾与你说起过,此二人乃是太平道于禁中的细作,意图藏匿太平道谋反行迹的。”
史子眇听闻,面容尴尬,并不做声。即便往日如何回护太平道,现下却因什么勾连太平道欲行悖逆锒铛入狱,史子眇心中便是再不相信,却也不能不产生怀疑,兴许真的就是自个儿看走了眼?这太平道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辩自顾自言道:“依许攸之言,乃是此二人之所作所为袁绍早已了然,本欲依此二人行迹用来谋划诛宦事宜,不料咱们却是误打误撞,跌入了其人蛊中。”
“殿下是说,咱们兴建义舍,救济流民之事竟叫袁司隶拿捏把持,而我史子眇竟成了封谞、徐奉的替死鬼了?”
“大抵如此。”刘辩点了点头,继续言道:“只是叫我诧异不解的是,袁绍如何便知这封、徐二人便是太平道与禁中的细作,这一点,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史子眇连连摇头,慨然言道:“封、徐二人,虽不过黄门侍郎,非为中常侍,却也是难得的清明宦官了,若非我徒遭此劫,又常听闻殿下所言,决计是不会相信此二人竟会是太平道细作的。”
“我意也是如此,若不是涓涓历史心中了然,也决难相信太平道之势竟然可以渗入宫廷,甚至是渗透禁中。”刘辩也是连连摇首。
“既然如此,殿下觉得许攸之言到底是真是假?或只是为行诛宦之事,随意栽赃的呢?”
刘辩以手扶额,依旧摇头:“事上哪能有如此巧合,况且这封谞、徐奉不过区区黄门侍郎,若是真要栽赃,往那张让、赵忠头上泼上一碰脏水岂不是更好?许攸所言,虽说不上全是真的,但是也决计假不了,这几日间我就一直在想,许攸与此事算无遗策乃是因为我们一意兴建义舍而已,可若是咱们没有兴建义舍,接纳流民,便只是顺其自然,袁绍又该如何?”
谋事定计本非史子眇所长,更何况此番事物,自己身为局中之人更是难窥一二,见刘辩沉眉苦思,终是不敢言语打断。
“咱们从前至后乃至如今兴建义舍,最终目的不过为了延缓流民迁徙,防止流民与个别郡国、乡里聚集成众,对否。”刘辩突然问道。
“昔日间,殿下便是这般与老臣说的。”史子眇赶忙答道。
“我等所行之事,窥其根本不为过防止太平道反而已,若是我等顺其自然,不行此举,那么太平道事就非要等到唐周(检举太平道反的人)现世方能昭然天下。”刘辩不置可否,自言自语道:“而在这其中,袁绍是绝不会插足社稷,公车入洛来当什么司隶校尉的。”
史子眇一头雾水,只得应和点头。
“太常杨公方知太平道危害,他袁氏四世三公,人才辈出,难道竟连这点眼界都没有吗?况且袁绍既知封谞、徐奉勾结太平道,蒙蔽圣听,竟然不禀不报,我倒觉得像是在刻意遮蔽纵容。”刘辩眉头稍展,似是察觉了微毫眉目:“我等不过奉杨公所谏,行了些许小事,尚且谈不上阻挠太平道起势,可是即便如此微末行为,袁绍竟然这般看中,大动干戈、精心筹谋收你入狱,给你按上如此天大罪名,其中缘由,我似是有些明白了。”
史子眇闻言一惊,问道:“殿下明白什么了。”
“如我所料不错,这太平道反之事绝非只是三两黔首愤然揭竿说起事便能起事的,其中因果一定少不了汝阳袁氏刻意纵容,顺水推舟。”刘辩铿锵断言。
史子眇目瞪口呆,竟是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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