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其这般挑衅,猛地向后一摆长袖,也是冷哼回应。
如此一来,场面又陷入了诡异的静默当中。
刘辩见状,借机言道:“既是何公有命,还请子珣说一说,究竟所命何事?”
许攸闻言,也是斜睨张璋,静听其言。
“何公命我于此处接应史常侍回宫。还曾有言,若有任何人胆敢阻拦史常侍的,叫我不计后果,直接砍了便是。”
“什么?”许攸、刘辩异口同声,皆是惊目圆瞪,只不过前者是瞪着身前这个五大三粗的张子珣,后者则是瞪着身侧这个阴柔脆弱的小黄门而已。
想来张璋所谓的何公之言,不过是小黄门的临场发挥,添油加醋罢了,许攸之惊自然是诧异何进的这番决绝狠厉言语,毕竟饶是他许子远再如何足智多谋,也断然不敢相信刘辩竟能如此大胆,盗印作书,又命小黄门持印假传何进所言。至于刘辩之惊,那不过只是诧异小黄门竟有如此胆魄,凭空捏造了这看似经不起推敲,却又实在是言之凿凿的一番说辞。
如此沉默片刻,还是许攸率先喝问:“怎么?原来子珣亲身至此,竟是要来杀我许攸不成?”
“在下不敢!”张璋抱拳俯拜。
许攸冷哼言道:“子珣,你我南阳乡人,我且问你,若是今日我非要于此扣拿贼犯史子眇,你张子珣该当如何?”
“在下……在下只能亲手斩下先生头颅。”张璋想了许久,终于言道。
“可笑!可笑!”许攸闻言倒也不惧,竟然捻须狂笑。
“先生在笑什么?”
“我是可笑堂堂河南尹何遂高竟不过是一个反复小人而已。”许攸高声喝到:“区区许攸的一颗头颅,何足道哉?既然子珣想要,拿去便是。”
张璋闻言,也是颇有怒色:“子远先生若是惧死,便遂何公之意,让道史常侍便是,如何要有如此言语,辱及何公?”
“我惧死?”许攸怒目圆瞪:“许攸虽然惜身,但也不似他何遂高那般贪生怕死。昔日何遂高与袁本初把酒盟誓,你张子珣亦在当场,难道那些个言语,你全然忘记了吗?”
张璋闻言,面色通红,竟是不能言语。倒是刘辩,听得种种反而来了兴趣。
许攸怒容不减,继续厉声怒喝:“你若忘记了,我便说与你听。”
听其款款言道:“诛宦所谋,远非戮杀阉宦之人而已。诛宦之事,乃是塞宦官之源,绝宦官之流而,是故朝廷上下,阉宦之辈无论善恶,皆不可留。此乃袁本初与尔主何遂高共谋之事,乃是振兴朝纲,图治千年社稷之大计,今大事及成,辟千古治世易如反掌,然尔主何遂高不识大义,徒然入宫,设身险地,复又为苟全性命,背弃天下忠义豪杰,委身阉宦,如此不堪行径,可堪反复小人一称乎?”
张璋听得面红耳赤,却也无言反驳,过得半晌,方才一字一顿道:“何公之意,张璋万万不敢违逆,只是子远先生所言却也在理,在下也绝不会让子远先生白死的。”
许攸冷哼一声道:“不叫我白死,你还能如何?”
张璋看了一眼刘辩,又转头望向许攸,目光肃穆,言辞恳切:“若是子远先生执意赴死,在下砍了先生头颅之后,自当自戕当场,与先生共赴幽都。”
许攸冷笑道:“如此说来,子珣亦觉你那家主何公之所为多有偏颇,对否?”
张璋长叹了一口气,闭目不答。
许攸却是不依不饶:“子珣若是不答,我只道你心中是这般计较,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子珣既与何遂高道不相同,如何不能悬崖勒马,这就与我投奔袁司隶,汝阳袁氏四世三公,子弟袁本初又有天下楷模、党人领袖之称,胸怀壮志,见识卓绝,子珣忠义刚勇,心诚志坚,无愧豪杰之名,若与本初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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