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为止,营救史子眇的一番行动可谓是一帆风顺,便是连刘辩自己都有些飘飘然,对于身侧宦官的鼓吹与问询刘辩也是坦然受之,知无不言。
正在众人得意洋洋之际,却听一清亮男音朗声笑道:“好一个足智多谋,明察善断的小殿下!”
循声望去,见此人身长七尺,身形瘦削,一副文士打扮,却因月影婆娑,看不清容貌,刘辩环顾四周,通达宽敞的铜驼街似是并无异样,方才上前问道:“来人可是袁司隶门下?”
“是亦不是。”文士既不行礼也不上前,只是高声应道。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什么叫做是亦不是?”
文士侃侃言道:“在下此行乃是奉袁司隶之命前来此处,恭候殿下,若要如此说,当是袁司隶门下,可是我与本初总角之交,互为知己,如今也非其属吏,若要这般来说,自然不是本初门下。”
刘辩心中微动,笑道:“久闻许子远能言善辩,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不过正是你区区许子远,也想在我手上劫人吗?怎么?是凭你腰胯上的三尺长剑呢?还是凭你头颅上的三寸之舌?”
文士闻言一怔,竟是高声笑道:“许攸贱名,殿下竟然知晓?”
说到这里文士上前数步,行至刘辩跟前,躬身下拜,行了一礼,复又言道:“南阳许攸,久闻殿下机敏,今日一见,方知此言非虚。”
借着月光,刘辩抬头望去,却见眼前之人黑面长须,容颜狡黠,却与自个儿心中的许攸形象相差甚远,不禁叹了口气,自语道:“今日倒也是奇了,张飞是个白净从事,许攸却是个黑面文士,这张飞倒是个假张飞,许攸却是真许攸。”
许攸自然是不知刘辩所谓的,只知其人言语中捎带着自己,既是不知其意,只好茫茫然站在跟前,面露微笑。
“许子远,我且问你。”刘辩回过神来。
“殿下请问!”
“袁绍公车入洛,拜了司隶校尉,可是你的计策。”
许攸虽不知刘辩为何突然间会问此事,到底还是如实回答:“本初受召入洛为官,自然是朝廷、陛下旨意,如何成了在下的计策?殿下之问实在是叫人难以回答。”
刘辩摆了摆手继续问道:“于流民当中参入死士,适逢义舍闭门,佯装暴乱,可是你许子远的手段?”
许攸捻须微笑,连连颔首:“殿下聪慧至极,这般雕虫小技自然瞒不过殿下。”
“我可真是着了你的道了!”刘辩长叹一口气,言道:“我建义舍,行善事,乃是造福一方百姓之举,许子远,你如何这般歹毒,竟用这样的手段,引我入瓮?”
许攸连忙摆手:“殿下此言差矣,殿下建义舍,纳流民,却为善事,许攸便是蛇蝎心肠亦不会坏此善举,只是饥迫黔首本性贪婪,义舍闭门不纳,便是当日不反,他日也是要反的,许攸不过着一二死士,将这造反之举提前了数日,如何称得上是歹毒呢?更何况这些个剩下的流民,去往何处,将行何事?殿下心中皎皎,何须许攸在此多言?”
“袁绍亦知太平道欲反?”
许攸连连笑道:“若非事先知晓,何来史常侍勾连太平道,意图谋逆之说呢?”
“可是既知太平道愈反,为何不能直截了当,去抓捕太平道各方头领,遣散各方道众,却是要与我为难?”
“殿下说笑了。”许攸颜色不改,依旧侃侃言道:“本初可是从未与殿下为难的啊!”
“袁绍岂能不知?”刘辩冷哼一声:“史子眇与我非为亲故,尤甚亲故,袁绍表面上是并未与我为难,可是其人既与史子眇为难,难道就不是与我为难了吗?”
“殿下此言差矣!”许攸不急不缓,捻须言道:“本初非但是没有与殿下为难,反而是有大恩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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