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银子的人乃是朱家的一位藩王!
锦衣卫这一回拿下关珂,在这关府之中一通儿搜查,不单单在关府的密室之中起出大量金银珠宝字画古玩之物,最要紧在那秘密之处就搜出来数封与藩王来往的书信!
大庆朝前头有太宗靖难起事,之后夺了侄儿皇位,后头历代皇帝都防了藩王学了太宗那一招,对诸位藩王都是严加监视,却是没想到有一位胆大包天,敢使银子行贿皇帝信任之人,将那广桐子弄进宫去。
要知晓广桐子练丹,可是给皇帝服用的,若是在里头下了毒……
想到这处,指挥使牟斌便觉着头皮子一麻,也不敢耽搁立时就进宫求见弘治帝……
“藩王?”
韩绮听到这处却是眉头一动,轻声问卫武,
“你可知这关珂与那一位藩王私通书信?”
卫武应道,
“这倒是不知,我乃是新入行的小丁,有些消息是不能随意打听的!”
这也是赶巧了,锦衣卫本想着拿个贪官,没想到摸出一条大鱼来了,其中又牵涉到皇帝身边的人,自然不是卫武这种小鱼小虾能知晓内情的,便是今儿同韩绮讲得这些,有些也是王大虎这消息灵通的老油子打听出来的!
按着锦衣卫的规矩,经手的差事是不能向外头人泄露的,便是自家婆娘儿女也是不能随意乱讲的,只卫武少年人心性,这头一回办差便经了一桩上达天听的案子,心里得意激动雀跃,却是无人分享,一时兴起便悄悄溜来寻韩绮,把这事儿讲给她听。
韩绮闻言沉默良久,卫武知她就是个内向的性子,见她不说话倒也不急不慌,只一手在她身后虚虚的搂着,用手指头去绕她的发梢。
韩绮联想起了前世牵连韩家的大案,
“自己前世里养在深闺,并不知外头世事,也不知那时锦衣卫可有查出此案来,那牵扯的藩王是否是同一位藩王,若真是同一位的话,那……”
这位藩王必是早有反心,将广桐子送入宫中只怕所图也是不小!
只这些她也不知如何向卫武说起!
一来这些只是她心中的揣测,二来便是真洞悉对方图谋,她这小小的六品主事之女如何敢轻易得罪皇亲国戚?
更不能让卫武去冒险行事!
想来想去决定缄口不言,一旁的卫武见她久不说话,却是笑嘻嘻将身子歪了小半过来,压在她单薄的肩头上,
“三小姐可莫要冷着我,再隔上几日,我便要同师父出门办差,今儿年节里说不得都不能回来,届时三小姐便是再想我,只怕一月半月的也不得见了!”
说话间伸手捏了她的小手,低头见那小白手上有浅浅的可爱肉窝,握在手里轻轻揉动,软绵无骨甚是令人爱不释手!
韩绮闻听他要出远门儿,心里微惊,倒是无暇去护着自己的手,
“办差?你要出门办差么,要去何处办差?”
卫武不过一名新丁,刚入行不久,怎得便要出门办差了?
卫武点头,额头蹭她的鬓边,
“我这小兵儿只听上头差遣,也不知是去何处办差,只隐隐听我那便宜师父提了一嘴,说似是要去青州……”
这也是他运气,前头因着关珂的案子入了金百户的眼,现下关珂的案子霍镇抚使一手督办,这乃是大案,金百户好不易在霍镇抚使跟前争到了这趟差事,若是办好了自然少不了下头兄弟的好处!
金百户也是瞧上了卫武机灵,便将他一同带上了!
韩绮听得眉头一皱,
“青州……”
那可是衡王的封地,上一世那案子中幕后之人便是衡王!
难道因着这案子牵扯到衡王,锦衣卫提前将他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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