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和艾大差见面之后的第二日下午,姗姗来迟的最后一批江湖客们,也总算是到达了南朝营地。
而其中,河洛帮到来,引发了很大的关注。
大龙头雷诗音,带着一千多名河洛精锐,穿着统一的黑色号衣,自几艘靠岸的大船上走下来,自然是威风凛凛。
身边又有带着面具,斗笠的小铁,李义坚三人组,和郎木头长老护卫,自然和游兵散勇的江湖人不太一样。
而此时距离洛阳大战,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洛阳城外英雄碑的传闻,也已经传遍江湖。
最少来到金陵的江湖客们,都是知道洛阳之战的,或是真心敬佩,或是虚情假意,总之,在雷诗音带着帮众,进入营寨时,便有无数热情的江湖人上前见礼。
闹得雷诗音有些手足无措。
她毕竟是第一次以江湖人的身份走江湖。
但很快,这姑娘就冷静下来。
她很有格调的对其他前辈同道们见礼,很有一番礼节,让大部分人,对于这位河洛帮新龙头,都有了个不错的印象。
不过,诗音毕竟年纪尚小,还是有些人心生轻视。
江湖人嘛,就是这副德行,一个个心比天高,不把他们打倒,他们是不会服气的。
但随后,河洛大侠沈秋,潇湘剑门林菀冬,纯阳宗舞阳真人,还有盟主任豪亲自前来迎接,却又给河洛帮撑足了面子。
一众江湖客在旁咋舌不已。
眼看河洛帮这份排面,已经不比江湖正派五大宗门差了,也许再过一两年,这江湖:
“徒儿,你已落红尘心障,心中如菩萨倒坐,不见佛法,尽是忧伤,转折非常,这是,遭遇何事?”
芥子僧沉默片刻。
他在圆悟和尚身后跪下,回答说:
“徒儿让师父失望了。只是,六根已不得再净,心中贪恋红尘,无法放手。”
“哦?”
老和尚抿了抿嘴,苍老脸上又露出一抹笑容,他说:
“贫僧为何要失望?阿弥陀佛,徒儿心中已无遗憾,以往虚浮妄念,也尽落灵台,虽无禅意,但却因祸得福,已拿起沉重红尘。
若再能放下,便可剃度,入我佛门,受我佛法。
此乃大大好事,待金陵事了,便随为师回去涅槃寺,面壁苦修,三年之后,为师便为你剃度。”
芥子僧还没说话,沈秋便上前一步,对老和尚一躬到底,轻声说:
“圆悟大师,请恕在下失礼,但芥子大师,不可剃度!”
他抬起头,看着老和尚清澈的目光,他说:
“芥子大师,红尘未了,若真入了佛门,不是善事,而是惨事。”
“这又是为何?”
老和尚眨了眨眼睛,他似是很好奇,便问沈秋说:
“贫僧说我徒儿已窥心境圆满,断去妄念,可入佛门,与他在俗世寻得血裔,心下满足,这两者,有冲突吗?”
“啊这...”
沈秋被问的无话可说。
那老和尚摊开双手,又问到:
“你这小儿,是谁告诉你,如我佛门,就得断情绝义?
又是谁告诉你,修我佛法,就得红尘离忧?
把自己修成没心没肺的石头,这岂是我佛家慈悲之意?”
圆悟禅师站起身来,腰杆微微弓着,他宣了声佛号,对身后两人说:
“若心中有佛,酒肉穿肠,也正是修行;若心中无佛,诵经万遍,亦不得解脱。世人谤我佛乃是石雕泥塑,不得称心。
却不知,不是佛陀不灵,只是他人心中不信。
若真信了,这万丈红尘,也是西方极乐了。”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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