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担山魁、豆芽很长的吃食,如此,李三坚的钱就不够了,得省着点用才行。
老汉还未跑进庙门,迎头就碰上了一名年约三十余岁之人。
此人四方脸,中等身材,皮肤显得又黑又粗糙,颚下三缕短须,不是身上的绿色官袍,很容易被人误为农夫。
绿色官袍倒是异常整洁,一尘不染的。
老汉见此人被一些学堂学生簇拥出来后,慌忙施礼道:“小的拜见黄学长。”
“何事?”黄学长见老汉慌慌张张的,于是皱眉问道。
老汉将十枚铜钱不动声色的掖进袖中后答道:“回黄教授的话,外面有生徒欲进学堂听读。”
“嗯,有保状吗?人在哪里?”黄教授闻言问道。
宋之县学一般是由知县承办的,设教谕、直学、讲书、司计、斋长、斋谕、学正、学录、掌谕、学长等学官,负责县学大小事务。
学长主要就是负责县学大小事务,同时也讲经授业。按宋制,应生欲入县学,须先见学长或教授并投保状,学长同意后方可入学。
“保状倒是有,人在那边。”老汉随后指着不远处的李三坚答道。
黄学长闻言走上几步,打量了李三坚半响后,对李三坚说道:“你走吧,不用入学了。”
李三坚闻言顿时呆住了,同时心中是异常愤怒,自己千辛万苦自琼台儋州来到此处,一路之上辛苦不说,还受人盘剥,结果临了却得到了这么一句话,被拒绝入学,此使得李三坚心中是异常愤怒与郁闷。
“为何拒绝学生入学?”李三坚努力克制住将书箱砸在黄教授头上的冲动,尽量心平气和的问道。
“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而后礼义备。以正君臣、亲父子、和长幼。君臣正,父子亲,长幼和,而后礼义立。。。”黄学长讲拒绝李三坚入学的理由娓娓道来,还未说完,李三坚心中就暗呼糟糕。
这个世上重礼,李三坚早在琼台儋州之时,在苏轼之处已经得到教训了,可李三坚到了关键时候又将这茬忘了。。。
此时的李三坚尘土被面,头上绑着头巾,身上衣衫也是凌乱不堪,一个求学之人,如此不整衣冠,不注重礼仪,被人拒绝也是在常理之中。
不过李三坚在灵山县人生地不熟的,又去哪里沐浴更衣?并且李三坚因家中贫寒,出门之时根本没有多余的换洗衣物,如此又怎样更衣?
李三坚心中是暗暗叫屈。
当然目前因陈义德赠送了李三坚十片金叶子之后,李三坚还是买得起换洗衣物的,不过其一是因为李三坚着急入学,其二就是想尽量节省银钱,就将此事忽略了。。。
“礼之不存,人难做,家难当,国难立。。。,如此,你有何面目前来求学?”黄学长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并且已经上升到了国之层面了。。。
李三坚被训斥得羞愧难当、汗颜无比,简直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主人。。。”一旁的山魁见李三坚窘迫难当,心中已是大怒,只要李三坚一声吩咐,山魁就会将这个身体孱弱,口似利刃之人丢进不远处的河中。。。
李三坚横了山魁一眼,拱手对黄学长说道:“学生知错了,不过在下请问,可有何补救的办法?”
“先回去学会了礼节再说。”黄学长所言与苏轼同出一辙,黄学长丢下一句话后就拂袖而去。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啊?你也想在此地求学?”
“看样子他是个黎人啊。”
“哦,这就是了,夷狄哪里知道礼仪?”
“兄台所言甚是,这也怪不得他,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如此修习礼仪确实是千难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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