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昏睡了五日之后,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居然是千机。
“你来多久了。”他既然来了,那么秦夙应该也到了,只是不知去哪儿了。
“没多久,就一会儿。”千机说着扣住了她的脉搏。听见女子哑声道:“那大人还真是福星,一来我就醒了。”
“是你自己睡得太久了。”千机淡淡道,“你的伤口感觉的怎么样。”
“嗯?”阿音刚醒,不过喝了一口水,还有些迟钝,恍惚道,“大人没看我的伤?”
“有人拦着,没让。”
“丝竹?”阿音扯了扯唇角,丝竹去给她拿药了,还没回来,此刻房里只有丝雀小心翼翼的站在角落,可怜巴巴的样子,瞧着是刚哭过,“现在没什么感觉,就是胸闷闷的,有些沉。”
“听说你断了两根肋骨。”
“是么。”阿音想,那还是不要去感觉了,她可怕疼了,“大人最近都好么?”
闻言,千机微微挑眉看她,忽然想起慕无尘的话,指尖微微一顿:“你在关心我。”
“是只是关心你的蛊养如何了。”阿音说着喉咙有些痒,不由得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这才感觉到胸口隐隐作痛,看来是真的断了。
丝雀见状连忙道:“小姐,要不要再喝点水。”
阿音摇摇头:“扶我起来。”
闻言,丝雀正要过去,就见千机起身将阿音慢慢的扶了起来,一只胳膊穿过她受伤肩膀的腋下,稍稍用力便将她扶了起来,靠在了床头,没有叫她用一分力:“让我瞧瞧?”
“嗯。”阿音说着,微微抬手,握住了他的指尖,轻轻地拉到了自己的跟前,打趣道,“别乱摸,小心有人冲进来捅死你。”
“哼,我会怕他们。”千机说着,食指和中指并拢,小心翼翼的探了探阿音的伤势,片刻收手道,“在长了,大约个把月就不大碍事了。”
阿音闻言,终于有些不高兴了:“贱人。”不知骂的是谁。
“那个害你的人?”千机微微挑眉,似乎十分高兴,“如何了。”
“死了。”
“只是死了?”千机微微眯了眯眸子,尖细的声音居然好似撒娇,“那可不够。”
阿音忍住胸口和肩膀的疼痛,轻轻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颇为难看的微笑:
“用的可是大人的毒。”
“是么,那也便宜他了。”
“如果按照军法处置,应该是要鞭|尸的,只是……”阿音默了默,“我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处置的。”
“小姐。”一旁的丝雀终于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丝竹说,是鞭|尸二十了。”
阿音闻言不禁看了丝雀一眼,有些意外:“谁下的命令,知道么。”
“奴婢不知。”
“这重要么。”千机有些不解。
“自然重要。”阿音微微蹙眉,忍着咳嗽道,“这可干系到,我这干戚大军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千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见她忍得难受,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没有指甲盖大小的药丸,递给一旁的丝雀道:“拿去,用温水泡了给她喝,就不会想要咳嗽了。”
“哦,是。”丝雀愣了一下,连忙接了过来,转身去了外间。
“大人。”阿音靠在床头,脸色苍白,“你身上的蛊……”
“你放心,已经没事了。”千机说着,微微挽起袖子,他胳膊上那只原本粉色的蝴蝶,如今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灰色。
阿音看了一眼:“移出去了?”
“嗯。”千机说着,慢慢放下了袖子,“只是没有养好,死了。”
“是么。”阿音闻言,不知是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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