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的伤看似严重,其实都是些皮肉伤,毕竟她身份摆在那里,行刑的宫人也不敢用暗劲儿。
加上她自幼习武,底子较好,医女看过之后,只为她清洗了伤口,外敷了药,嘱咐好生休息,道了声明日再来便走了。
海棠自先前哭着就没停,亲眼瞧见了她的伤,更是泪如泉涌,直到医女说了并无大碍之后,这才渐渐抽噎着停了下来。
谢婉趴在榻上,药力散开,伤处倒也没那么疼了。
她一夜未眠,此刻有些昏昏欲睡,留着一丝清明对海棠道:“你领些银子,派人给行刑的宫人送去,担心受怕了一宿,你也好生歇着吧。”
海棠闻言连连摇头:“奴婢不困,就在这守着公主。”
“不过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好守的。”谢婉摆了摆手:“你快些歇着,若你再累坏了身子,本宫岂不是还要分神担心你。”
听得这话,海棠这才点头应下,陪着谢婉待她睡熟,这才退了下去。
谢婉这一觉睡的极不踏实,她又做梦了。
梦里,她好似又回到了前世,她瞧见父皇得知自己时日无多,第一件事,便是写下了赐婚的诏书,而后又开始写遗诏。
赐婚自然赐的是她和肖云海,而遗诏亦如她前世看到的那般,命衡儿登基,她监国。
谢婉看着他写完两封诏书后,似乎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摊开圣旨写了第三封诏书。
只是这一封,她并没有瞧见他写的是什么。
她好似在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父皇写完诏书,又唤来了耿达,将那第三封诏书交给了他。
再然后,她便醒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海棠正在一旁候着。
瞧见她醒来,海棠连忙上前问道:“公主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谢婉趴了许久,浑身酸痛,她摇了摇头:“本宫并无不适,只是趴得久了有些酸痛,你且扶本宫起来走走。”
海棠小心翼翼扶着她起了身,一边为她穿衣,一边命人传膳。
谢婉由她伺候着,脑中想的却是梦里瞧见的场景。
她不知道,那仅仅是一个梦,还是前世父皇当真留有第三封诏书。
若真是如此,那第三封诏书,会不会就是耿达决意造反的关键?
她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前世已成云烟,即便当真有那第三封诏书,她也无从知晓了。
海棠一边扶着她在殿内慢慢走着,一边道:“陛下解了皇后娘娘的禁足,但仍旧不允娘娘再参与东宫之事,公主睡着的时候,娘娘来看过公主,询问了公主的伤势,确认无碍这才走的。”
谢婉点了点头,父皇虽已不是她记忆中的父皇,但最起码母后对她的疼爱一如既往。
这算是她重生后,最大的欣慰了。
否则,她都不知,自己重生这一世到底为了什么。
“衡儿呢?”谢婉问道:“衡儿可曾来过?”
“公主睡下后没多久,太子便来过了。”海棠答道:“殿下在外间哭了许久,奴婢等怎么劝也劝不住。”
说到此处,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谢婉:“最后还是肖洗马将殿下劝住,领着走了。”
听得这话,谢婉先是一恼,但随即又想起晋元帝临走的那句话,颇有些灰心道:“罢了,随他吧。”
海棠本以为谢婉会恼,却没想到她竟然是这般态度。
知晓她是被晋元帝伤了心,海棠也不再提及,又换了话道:“除了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霍侍郎与卫太傅也曾来瞧过公主。”
听得这话,谢婉连忙问道:“你可亲眼瞧见霍侍郎?他瞧着可还好?”
海棠点了点头:“霍侍郎与太傅一早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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