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公不信严成锦的话。
此子一直呆在京城,怎会知道满加剌的钞关。
且,钞关纳税与通行商人的数量有关,商人走货多,缴纳的税就多。
大运河联通南北直隶,商业繁荣至极,会比不上野蛮之地?
王琼低着头,小声提醒:“贤侄,大运河一年缴税有三百万两银子,一百倍是多少?你可不要信口开河。”
太上皇弘治看向严成锦的眼珠子都直了。
诸公也深深地看了严成锦一眼。
三百万两银子的一百倍是多少?三万万两!况且,这是一座钞关收上来的税赋。
他们质疑严成锦的原因就在这里。
“臣听李兆先说,此地位置类似关隘。
但凡东西走向的商船,都需要停靠此处补给,若能将其设立为朝廷的海外钞关,必定能赚取许多税银。”严成锦道。
这是第一刀韭菜,到了大明的钞关,还能再割几刀。
刘健微微张着嘴巴,心中依旧有些不信。
能收三万万两税银!?
蒋冕和张敷华也看着严成锦,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礼部尚书毛纪淡淡地道:“出兵海外一次,动辄上百万靡费,严大人可敢保证?”
“不敢。”
兵部尚书张敷华问:“我想知道,严大人如何得知满加剌有多少商船往来?”
太上皇弘治视线一转,他也想知道。
此事,需知道商船的往来数量,才能大抵推算出关税。
诸公面色复杂,以以往的经验,严成锦必定是有把握才开口。
可三万万两的关税,抵大明七年的赋税。
或许把大明五成士绅的口袋刮空,才有这么多银子。
“本官不知道。”
诸公渐渐露出失望之色。
王鏊道:“严大人既然不知道,满加剌有多少商船往来,何敢断言有三万万两税银?”
若说自己是猜的,诸公必不会放在心上。
严成锦思索片刻,后开口道:“流通于大运河的商货多米粮和粗盐,不如茶业、丝绸和瓷器值钱,纳税也不如丝绸等物多。
其二,如今大明出口的货物比走运河多,而出口的货物,多需经过满加剌。
但凭这两点,臣猜测比大运河多。”
大运河狭窄,容不了多少商船,远比海外的商船少。
太上皇弘治露出些许失望之色。
还以为严成锦从李兆先口中得到确切的数目,此子是这样推测。
太上皇弘治看向张敷华:“兵部粗算需多少银子?”
“二百万两。”张敷华躬身。
一艘大船就要十几万两银子,十艘就一百万了。
刘健道:“出兵海外靡费庞大,且又是藩国,不属我大明疆域,望太上皇三思而行。”
“寡人想想,先退朝。”
严成锦若没有记错,如今,都铎王朝在位的是亨利八世。
此人是有才略和野心的国王,一手创建了皇家海军,从西方打到东方。
且国内兴起全方位的改革,国力空前强盛。
若大明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但他如今只是五辅,大权把握在太上皇和诸公手中,能进言之处微乎其微。
回到兵部,张敷华苦思片刻后,命人主簿和郎中来部堂商议。
“如今调动的水军有多少?”
“不足六万人。”兵部主簿郭宏道。
朝廷节俭用度,卫所招募的水军不多,且需驻守沿海各府、州、县。
主簿和郎中们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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