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四章 我是谁(第3/4页)  新顺1730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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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说法?”

    “当然支持啊。倭人开关,我朝工商发展,织布的、缫丝的、跑海的、烧瓷的都得其利,这难道不是仁政吗?本朝重永嘉永康之学,所谓‘既无功利,则道义者无用之虚语尔’。仁政,要靠功利来体现,商贾工匠得利,这是不是仁政?”

    “再者,倭人开关之后,若要卧薪尝胆,必要积累财富,出口稻米。我朝动辄饥荒,广东早就开始吃南洋米了,这倭人稻米入国,正可缓解饥馑,这难道不是仁政吗?”

    “但反过来,洋米日进,而本朝地租赋税又多以金银铜钱,米贱则农苦,说是暴政,也不能说错。”

    “便如倭国,米贱则武士苦、商贾乐;米贵则武士乐、商贾苦。仁义道德,绝对没错,只是世无双全法,能让人人都说是仁政的。七皇子不要想错了,以为仁义道德本身是错的,这可就大大的不对。”

    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脑子一热便逆反的以为仁义道德错了,要行霸道方才热血。这种逆反刘钰也能理解,王道和霸道之争,贯彻在大顺这些年的朝堂上,只是王道退化曲解成了空谈仁义,难免会叫一些逆反的连仁义本身都反对。

    可一旦这么想,就陷入了政敌的圈套之中:仁义是绝对的政治正确,可以在这个政治正确里画圈玩,但不能推翻这个政治正确,否则必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皇帝把李欗安排到这,将来可能要接管海军,刘钰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他灌输点正确的三观。

    当然,是带着枷锁的正确。

    李欗终究年轻,第一次听人和他掰扯清楚,各有各之所利、彼之利吾之害的话题。

    思索一阵,像是一个想要求表扬的孩子一样问道:“鹰娑伯所言倭国米事,古来便有说法。魏之李悝言:籴甚贵伤民,甚贱伤农;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故甚贵与甚贱,其伤一也。善为国者,使民毋伤而农益劝。”

    “进口稻米,只要朝廷调控,定出一个价格。”

    “高于这个价格的时候,便进口;低于这个价格的时候,便不许进口。这不还是平粜之法吗?”

    “无非就是原本各省有常平仓,如今我朝的常平仓,却可以在倭国、南洋、暹罗等地。”

    他回忆着在威海这段时间里,那些被潜移默化灌输的内容,又见刘钰没有反驳,心中自信渐生,接着说道:“各省的常平仓,只要朝廷有令,就必须得放粮平价。靠的便是,若是节度使不听话,朝廷就能抓来杀掉,京城的数万大军确保了各省节度使必须听话。”

    “如今若把倭国、南洋等地看作常平仓。只要海军足够强大,只要朝中有懂贸易的,那不是和各省的常平仓无甚区别吗?”

    “我朝有丝、棉、瓷、布之利,不求明抢,只求要买的时候便能买到即可。这便是海军存在的价值,白帆所至之处,只要我朝工商发达,则皆可为常平仓矣。”

    “买不买在我,且本朝货物都抢手。只要海军能保证鹰娑伯所言的‘自由贸易’,这不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吗?”

    “咱们不怕做买卖,只怕别人不做买卖。”

    刘钰微微点头,心道你和陈青海倒是有共同语言,国内的事根本不用去管,只要把国内看成一块模糊的具象化的铁板,只考虑整体就好。

    能这么想,也算是有了些见识,于是先夸了一句七皇子聪慧之类的话,又叹息道:“天下人,本有内外之分,内部又有士农工商之别。”

    “四民之利,本就不一。学会取舍,评以利弊,彼之仁政我之桀纣;我之暴政彼之善行。岂不闻宋时曰;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

    “七皇子不要觉得仁义道德本身错了,而是要知道天下不是一块铁板,世上也没有对所有人的仁政。还是要心存仁义道德,想清楚此事对谁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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