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惟陛下圣断。”
“韩爱卿。”赵构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更温和一些,“你以为呢?”
“陛下对叶治优赏已厚,若再加重赏,恐让他生起骄纵之心。”
韩世忠居然不同意重赏叶治?!
“陛下,叶治年纪尚轻,如此厚赏,恐难以服众啊。”
“哎,韩爱卿此言差矣。”
赵构大不以为然地说道:“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赏罚分明,谁人不服。有功不赏,有过不罚,才真难以服众呢,功过赏罚岂能因老幼分之。”
呵,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韩世忠心中暗笑一声,恭声道:“陛下圣明!是臣老糊涂了。”
赵构深深地看了一眼韩世忠,哼,老糊涂?
就你人精啊。
“拟旨。”
赵构思索了一会儿,令道:“分川陕宣抚司为四川宣抚司和关陕宣抚司,叶治封陈国公、食邑五百户,除特进、镇海、定边军节度使、同知枢密院事、关陕宣抚使,赐宅第一区,妻王氏封虢国夫人,赐钱帛五千匹两。”
秦桧和李文会对视了一眼,眼睛里全是掩饰不住的震骇!
二十六岁位列中枢、开牙建节,而且还是两镇!
从古至今恐怕未之有也。
“臣,遵旨。”秦桧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也不敢提半点反对意见。
“录万俟卨、周三畏等奸党名籍布告天下,子孙永不录用。”赵构恨恨道:“都是这些奸邪,差点害了朕的肱骨忠臣,着实可恶。”
子子孙孙永远活在耻辱和绝望里!
秦桧的心中突然感到莫名的悲哀和冰冷。
唉,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也太狠了吧,还不如给他们来个痛快呢。
以后他会不会这么对我?!
秦桧不敢去想。
……
秦桧满怀心事地回到望仙桥,心头一直萦绕着挥之不去兔死狐悲的伤感。
“相公,您回来啦。”
秦桧扫了一眼孙靖,吩咐道:“叫伯阳到书房见我。”
“是。”
秦桧回到书房刚刚坐定,秦熺便赶到了书房,一看秦桧的脸色,察觉到有些不对,言语间更为恭谨起来。
“父亲。”
“嗯,坐吧。”
“父亲,有心事?”秦熺小心地问道。
“唉……,”很少表露内心喜怒的秦桧像是被戳中了痛点,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你我父子危矣。”
“啊?!”秦桧冷不丁的一句话着实把秦熺吓了一大跳。
不能够啊,秦桧位极人臣,在朝中一言九鼎,官家都得让安分。
以秦家现在的权势,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他们的?
别的不提,就拿秦熺自己来说,他中了进士的第二年就被擢礼部侍郎、提举秘书省,当同年们还在七品县令上熬资历的时候,他就直接干到了副部级!
有什么事能让一手遮天的老爹如此忧虑?
难道以后御街上骑宝马撞了人,再喊“我爹是秦桧!”不好使了?
心里有点发毛的秦熺赶忙问道:“父亲何出此言?”
“唉,”秦桧叹了第二口气,定了定神,将今天垂拱殿上的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给秦熺讲了一遍。
我滴个天!
秦熺听得脸都绿了,这叶治还是人吗?
简直是畜生!
不仅对妹妹始乱终弃,还成天给秦家找不痛快。
“父亲,那可怎么办?”
一想到要变天,秦熺心乱如麻、如坐针毡。
“熺儿,你说为父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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