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坚强孤舟,始终攻不下来,终于忍不住开口劝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将士们死伤太大了。”
一脸冷峻的任得敬微微转头漠然地看了一眼细封捺浪,用如同刀剑划过寒冰般冰冷的声音问道:“细封将军,你觉得这样回去能向陛下交待吗?”
“这?”
细封捺浪被任得敬看得脸色一窒,不过还是壮着胆子反驳道:“可是陛下有旨意,如果再不回师,只怕会出事啊。”
“此时一退,满盘皆输。”任得敬冷冷地说道:“有瀚海屏障,宋人没那么容易到兴庆府。”
细封捺浪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这是一场疯狂的赌博,胆大包天的任得敬居然敢将兴庆府作为筹码,让细封捺浪最痛苦的是他被迫卷入了这场豪赌,可万一玩砸了呢。
高原的雨说来就来,说停就停。
没有了暴风雨的伴奏,厮杀声、惨叫声在漆黑如墨的夜里显得更加凄厉恐怖。
“细封,是时候让你的人上了。”
这么些天,最精锐的擒生军还没上场。
细封捺浪看了一眼任得敬,有话想说,最终却是硬忍了下来,这个时候和疯子讲道理是很危险的。
细封捺浪刚领命而去,山谷里就突然传来了一阵阵轰隆巨响,同时有明灭不定的火光在闪动。
任得敬脸上微微一抽,有些颓然,同时又有些释然地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亲卫道:“鸣金,退兵。”
任得敬话音刚落,山谷里除了不绝于耳的轰隆声,还传来了西夏特有的牛号声。
有些凄惶而又急促的号角声重重地捶打在所有西夏士兵的心坎上,拍打在银州城上的滔天巨浪应声瓦解。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宋人的援军杀到了。
……
杀脱力的种彦崮软塌塌地靠在墙根,喘着粗气,费力地举起酸痛的几乎没有知觉的手臂,擦了擦脸上的血水。
天色已经发亮,种彦崮望着昏暗渐明的天空,又转头看了看身边浴血的将士,“咯咯”的咧着嘴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从垛口外突然冒出两个逗比的脑袋瓜子,登时把种彦崮吓了一机灵。
“嘿嘿,种将军,真是你啊。”看着眼前这张红扑扑熟悉的面孔,阿呆眼睛放光,“让我们好找啊。”
“嘿嘿,种将军,你的脸色真好看。”阿瓜来了一句神补刀。
“滚蛋!”种彦崮骂了一句,道:“瓷马二愣的瓜怂,还不赶紧把老子扶起来。”
“哎哎。”
呆瓜连忙应着,麻溜地翻过城垛,一左一右架着种彦崮的手臂,好不容易地将他扶了起来。
“官人,官人!”阿瓜朝着城下的叶治拼命挥手,喊道:“寻着哩,在这,还没死!”
种彦崮恨恨地盯了一眼瓜怂,真想把他这张臭嘴抽烂,可惜身上没有一丁点儿力气。
叶治望向城头,淡淡地笑道:“活着就好!”
“赶紧去把城门打开!”
跟在叶治身边的何正洪对着朝士兵挥了挥手,总不能让大相公顺着西夏人的尸体爬上城吧,看着这尸山血海和满地的残肢断臂就够吓人的了。
“走,进城!”
叶治却好像不领情似的下了马,迈着坚定稳重的步伐,踏着尸山血海上了城头。
何正洪看着叶治淡定而沉稳的身姿,心中不由暗自钦佩,相公真不是凡夫俗子啊,心真大。
叶治脸色微微泛白,有些冷傲地朝城下看了一眼,硬生生地将腹中的翻滚强行压了回去,老子刚才差点吐了好伐。
“你终于来啦。”
叶治推开阿瓜,扶住了老铁,问道:“你怎么样?”
“嘿嘿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