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天谢地,张俊终于张嘴说话,王俊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稍稍定了一点。
王俊将张俊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极速地在脑中反复回味,试图从中抓住勘破张俊真实用意的线索。
这大半夜的,堂堂一个枢密使让他千里迢迢从鄂州赶来,总不会就为了关心他的作息吧。
王俊不愧是人精,刁滑的眼睛咕溜溜地转了两圈,当下有了计较,他也不去回答张俊地问话,而是试探性地反问道:“张太尉有什么事情睡不着吗?”
“你不知道你家相公已经离开朝廷了?”
张俊没有接王俊的话茬,突然把话题转到了岳飞身上。
王俊心头一抖,原来张俊把他找来是为了岳飞的事。
岳飞罢职奉祠的消息前几日传回鄂州,引起了轩然大波,军中将士纷纷不平,但也有人止当热闹来看,还有些人暗地里拍手称好。
王俊跟着岳飞一直得不到升迁,自然对岳飞心存不满。
岳飞罢职,对于王俊来说等于是替他出了一口多年压抑在心头的恶气,全身舒爽的不得了。
今日张俊找他来讲岳飞的事情,看来干系小不了。
难道是?
尽管王俊心中有了模糊的猜测,却不敢表露半分,他小心地问道:“岳相公去哪里了?”
“现在得到了衢州、婺州吧。”
“既然相公到了衢州,肯定是要去庐山守孝,想来就没什么事情了,太尉还有什么烦恼呢?”
王俊不动声色地抛了一个话饵,以他的猜测,是朝廷怕岳飞被罢而心生不满,弄出什么乱子来。
“我是担心朝廷后续有命。”
张俊似是不经意地点了一句。
后续有命?
后续有命!
王俊心头紧紧地一抽,岳飞都罢职奉祠了,朝廷还要怎么样?
卸磨杀驴!
王俊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词。
王俊强压下内心的滔天巨浪,装作不解地问道:“朝廷会有什么后命?”
“哼。”张俊盯了一眼王俊,有些不满地说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王俊被张俊这么一瞪,额头的汗流了下来,顺着鼻根流进了眼睛里,火辣辣的难受极了。
可他又不敢拿手去擦拭,只是拼命地眨巴着眼睛,加上脸上掩饰不住的惊惧,那表情精彩至极。
王俊这下笃定了自己的猜测,看来朝廷是要对岳飞秋后算账下死手了,今天张俊是要自己选择站队。
这还用犹豫吗,岳飞死就死,与我何干,死了更好,老子辛辛苦苦替他卖了这么多年的命捞到了什么?
“太、太尉。”
王俊咽了咽干涸的喉咙,急切地剖白道:“以前我跟随范琼,范将军将我从雄威副都头一步步提拔到右军统制同提举一行事务,对我有简拔之恩。后来范将军被朝廷赐死,但我知道,公是公、私是私,不可公私不分,更不能以私害公。故而即使范将军被赐死,王某对朝廷仍旧是忠心耿耿,请太尉明鉴。”
“嗯。”
对王俊的积极表态,张俊满意地肯定道:“王将军大可放心,我不是对你有什么疑虑,我也素闻王将军忠义,今日叫你来,只是想让王将军再行忠义之举,替朝廷分忧。”
“啊?!”
王俊此刻才彻底明白张俊的用意,今天既是让他站队,更是要拿他当刀使!
“怎么,王将军有难处?”
张俊眉头一皱,斜睨了王俊一眼。
“没…没、没。”王俊慌忙地摆着手否认。
“哼。”张俊冷冷地哼了一声。
王俊心中暗暗叫苦,看着岳飞死和亲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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