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之重,冠于诸城。
赵构虽然无胆,却知道建康的重大战略作用,因此把守卫建康的重任交给了他格外倚重的杜充。
为了让杜充效命,关键时刻别掉链子,赵构甚至破天荒给他升了好几级,官至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江淮宣抚使,韩世忠、刘光世这些人都要听他节制,赵构把整个江淮防线都交给了他。
可杜充的表现却比刘光世还不堪。
杜充为人阴刻,专好杀人却无胆无识,金兀术与李成合兵攻乌江,杜充竟然吓破了胆,躲在建康城里不敢出战。
……
“陈大哥,如今金人已兵临城下,杜相却闭门不出,该当如何是好啊。”
“唉,”陈淬叹气抱怨道:“贤弟,为兄也是憋屈啊,哪怕战死,都比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河山失陷强。”
“是啊,”岳飞悲愤地说道:“河山陆沉,国家蒙羞,陛下却一味避让,杜相也是所任非人,对金贼畏怖如此,要是宗元帅还在就好了。”
“贤弟慎言,”陈淬提醒道:“杜充此人阴厉刻薄,莫要让他抓住把柄。”
“大哥,我想好了,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要去劝劝杜相。”
“贤弟,慎重啊。”
陈淬苦劝道:“杜充此人是听不得劝谏的,贤弟去了也是白劝,贤弟要是言语冲突,得罪了他,为兄怕他要害你性命。”
“陈大哥放心,我知道分寸。”
尽管岳飞心里明白,去劝杜充基本是对牛弹琴无功而返,但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为了国家为了百姓,有些事情是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
这就是道义!
陈淬知道岳飞的脾气,知道劝不住他,只好反复叮嘱他别犯倔。
听到岳飞求见,杜充知道这个刺头又来唠叨了,本想避而不见,转念一想,自己已是避战,如果连手下领兵大将都不见,似乎有些过分。
……
“末将拜见杜相。”
“哦,鹏举来啦,坐坐。”杜充挺客气,尽管心不甘情不愿,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谢杜相。”
“鹏举今日来,所谓何事啊?”、
“杜相。”岳飞一抱拳,禀道:“据报,金贼已同巨盗李成合围乌江,末将请杜相即刻发兵退敌。”
“不行!”
一听岳飞说要出战,杜充立马变脸,断然拒绝道:“我受陛下重托,就是要守住建康,岂能贸然出兵,自乱阵脚?如果中了金人调虎离山之计,丢了建康,你我吃罪得起吗!”
“可是杜相,”岳飞力陈道:“乌江乃江北门户,为建康捍御,乌江不可丢啊。乌江一丢,金贼即可轻易渡江,兵临城下,我们就要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请杜相三思。”
“荒唐!”
杜充极不耐烦地驳斥道:“只要我严保建康不失,金人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能据我江淮。”
“可是,建康若成孤城倒悬,如何能守?”、
“我建康兵精粮足如何不能守,你无需多言,我自有分数。”、
杜充如此可恶,岳飞气得牙痒痒,当下要顶上去吗,这这,还是保命要紧。
一万三千预备队就这样跟着王燮,头也不回地往建康城逃去。
预备队一万多人巨大的奔走声引起了战场上的注意,此时在苦苦支撑的宋军将士满以为后援杀到,转头却发现王燮部队居然朝反方向溜走了。
王燮溃逃立刻就像瘟疫一样传遍了战场,宋军将士斗志全无,纷纷溃败。
“哈哈……”
见王燮不战而逃,诸军溃败,陈淬绝望地仰天大笑,凄然地对身边的二子仲敏说道:“仲敏,你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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