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许久不曾开口,白衣真神说话时不免艰涩,但这不妨碍祂将心中的愤怒与不满准确地传达出去。
这个人可能就是封印祂的主谋!
“是我。”少年眼中映着这位落魄神灵因仇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平淡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你该离开了。”
“离开?!”
白衣真神只觉得可笑极了,离开,去哪儿?
祂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连眼前之人是谁也认不出来,现在对方却说祂该离开了,这个“该”字从何而来,祂又为何要经历这一场漫长的折磨?
“你是谁?!”
少年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嘘——”
“我是谁,你以后会知道的——不过,你可能并不会想知道。”
白衣真神看他一眼都嫌恶心,这故弄玄虚的语气更是令人恼火。
怒火上头,祂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抓住对方,但未曾完全解除的封印仍是一重枷锁,让祂根本无法随心所欲。
“你还没疯……又是他!”
少年正要说什么,忽然看向来时的路,一道气息正在接近。
“时间不多了……”
少年自言自语,旋即伸出一根手指点在白衣真神眉心,语气严厉而庄重,几乎是一字一顿:“你无法反抗。”
白衣真神那满含怒火的眼神渐渐变得迷惑、懵懂,一如祂刚刚从无尽的沉睡之中苏醒时。
做完这些之后,少年的身影渐渐淡去,恰在此时,入口之处出现一道人影——正是穆尧卿。
对上白衣真神那双迷茫的眼,穆尧卿眉头不经意地微微蹙起,一丝不太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利用拥有这种眼神的人,感觉真是不太好。
但这一丝愧疚转眼便消散不见,众生皆苦,谁也没资格怜悯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便是,即便有报应,那又如何呢?!
穆尧卿取出镇神令牌,刺破指尖,在令牌上画了一个符号,之后又撩起白衣真神长而凌乱的黑发,在他眉心画了一个相同的符号。
“嗯?”
穆尧卿微微一愣,刻印的过程十分顺利,但他却完全感觉不到这个落魄的大能的魂魄——他似乎并没有成为他的奴仆,更不能为他所用。
“怎么会……难道是这个奴役魂印效果不够好?”
穆尧卿又试了其他奴役魂印,可一连数次,情况也没有丝毫改变。
明明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隐隐已有让他功亏一篑之兆,若非他心态稳定,此时恐怕都要疯了。
“一定有什么我没发现的地方。”
穆尧卿沉思起来。
他并没有发现,他每刻印一次奴役魂印,白衣神灵的血瞳就更深一分,似是被一遍又一遍地染上鲜血,随时都可能魔化。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动地接受这不知道什么鬼的东西。
可是……ta就一定只能这样么?他就真的无法反抗么?
白衣神灵再度失去了记忆,但本能却已前所未有地强烈,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穆尧卿身上散发出的浓浓恶意,求生自保的本能让他毫不犹豫地将对方划入敌人行列。
对待敌人,用什么办法都不过分。
偏偏穆尧卿为了达成目的,还几次不知死活地让他与镇神令牌产生联系……
外面的世界,那座巍峨屹立于镇神之地无数岁月的孤峰轻轻震颤,细小的碎石从陡峭山道上滚落,或半道便停下,或直接滚落到平原之上,或跌入细长裂缝下的深渊……
一直守护在孤峰附近的看不见的生灵原本还在窃窃私语,此时俱都呆住了。
它们是对镇神封印最为了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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