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都不见得去天秋云渊附近查看一下情况的时候,他每隔三日就会去一次,每次还都会做好记录——可惜至今也没有人来抽查。
正午时分,海上阳光正好,武岩御使着遁月梭从监察点出发,半个时辰后便抵达了天秋云渊边缘。
他修为不够,即便有遁月梭也无法太接近天秋云渊,但在这个范围内也足够了。
武岩取出神殿特制的沧溟星盘,监测天秋云渊附近包括天地灵气、空间波动等在内的各项数据。
并不需要太过复杂的处理方式,只要同时注入灵力和神念,启动沧溟星盘,它就会自动收集数据,一般这时候他就在一旁默默发呆,呼吸新鲜空气。
“滴滴!”
短促的声音响起,武岩回过神来,将沧溟星盘收回手中,瞟了一眼数值——与上一次来时略有波动,不过按神使的说法,这都是正常情况。
将数据记录好后,武岩也没在此地逗留,立刻返回监察点——不得不说,这里的环境对他一个金丹修士还是蛮恶劣的。
武岩完全不知道的是,被他收起来的沧溟星盘上,尚未被消去的各项数据陡然变化,只一瞬间便突破了安全范围,进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区间!
这样的变化,武岩本该第一时间感应到,太苍神殿中负责沧溟星盘的人也该立刻察觉,但是并没有——仿佛沧溟星盘的变化只是个错觉。
天秋云渊之底,无尽幽暗、至今未曾有人抵达过的深渊之中,厚重的万年玄冰在无人察觉的时候渐渐融化,如今已只剩下一层什么也无法遮掩的薄冰。
似乎从很久之前,深渊中的温度就开始渐渐上升——像是这片阳光无法踏足的死寂之地也有一个太阳一般。
薄冰之下,一个宏大的阵法低调地匍匐着,静默着,如同沉睡的凶兽,谁也不知它将会带来什么。
这个阵法十分复杂,被冰封在万年玄冰之下的无数年并未在它身上留下痕迹,它崭新如初,只除了……角落里的一小块地方比其他地方更早解封,在海水的侵蚀之下略显古旧。
……
云柯梦海。
“叶定光!你在想什么?我唤了你好几声!”容时若瞪了一眼对面的人,“你最近沉思的时候越来越多了,难不成是大限将至?”
叶定光眨了眨眼,将对过去的一些追思压下,淡淡一笑,“我和你一样,不被杀就不会死。”
“呵……”
容时若发出一声略带讽刺的笑,不过笑的不是对面的人,而是他自己——这就不必和叶定光说了。
“若我感应不错,外面已经过去了两年。”
“两年……”
他们可是在云柯梦海里待了足足一万年!
一万年,几乎是一位人族洞虚修士的一生,也就只有他们两个这种奇怪的生灵以及高阶灵族能随意消耗了。
“还要待多久?”容时若问道,“过去这些年,你一直在做什么不必我多说,但这和你当时与我说的事情有何关联?你故弄玄虚这么久,该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叶定光摇摇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大可往最坏的可能去猜。”
容时若神色微变,但不等他再说什么,叶定光将手中的一块冰玉轻轻扣在桌上,淡定道:“你急什么?不论我的目的是什么,等离开云柯梦海,我自然会帮你完成你的目标——只不过,有一件事情你该好好想想。”
“何事?”
“你愿不愿意消失。”
容时若神色微微一变,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只是一具分神,待离开了云柯梦海,还是要与本尊融合的,按理说这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但……问题在于,他在云柯梦海过了一万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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