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出来的怪物,它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但却并不对灵隽动手——灵隽也是一样。
刚来到这个诡异世界的时候,她遇上这些墨水怪,一出手便是锋锐无匹、杀气纵横的剑意,只需要一剑便将许多墨水怪撕成碎片。
但没多久,情况便发生了变化。
大约一个时辰后,墨水怪“重生”了——它被剑意绞成无数碎片,然后每个碎片都分别化成了一个新的怪物,而且因为吸收了剑意的力量,它们反而变得更加强大,她从对上一个落单的墨水怪,变成被一个墨水怪军团包围。
那段时间对灵隽而言简直糟糕透了一万遍也能成真。
墨水怪二号的恶言恶语最开始对灵隽没有造成伤害,但当它每时每刻都在她耳边响起,除了它们的声音,她听不见任何声音,甚至也无法自己发声,那是种什么感觉?
是自信心日渐动摇,自我怀疑日益萌生,自怨自艾随之而起,自我被一点点击垮的感觉。
灵隽远没有她自以为的那么自信而强大,她对自我存在种种疑惑——
“我为何会堕魔,是为人所害,还是本性如此?”
“我是否曾经犯下滔天大错,因此才被天道封印,失去记忆,连天赋神通也被剥夺?”
“我的前路又在何方,我真的能在无数觊觎玄明剑的大能眼皮子底下夺回本体吗?”
……
失落、迷茫、疲惫齐齐涌上心头,让她一点点滑向自暴自弃的深渊。
传承秘地外,七彩光团看着麻木地躺在巨石上,被无数墨水怪围着的剑灵,不禁有些担忧。
它当然不是真的关心灵隽的心理健康,而是担心——若真将她打击得废了,那该从哪儿再找一个传人?
但七彩光团也没有办法,因为考验其实并不是它设下的,而是留下传承的大能一早就定好的,它并没有插手的能耐。
“真搞不明白那人是怎么想的……”
七彩光团的记忆已经被重新封印了一遍,是以它忘记了留下传承的其实就是它一直尊崇的“陛下”,只将这传承视作寻常。
“不过话说回来,鬼蜮心图真不愧它曾闯下的赫赫威名,陷入图中之人,几乎尽数被折磨得道心崩溃,只有寥寥数人能通过它的考验活下来,心境提升……也不知它究竟有何玄奥之处。”
七彩光团很好奇,但它可不会以身犯险,只看看这个讨厌的剑灵受虐就行了。
鬼蜮问心图中,墨水怪二号依旧在兢兢业业地做着挑刺怪与键盘侠,对于似乎已经自暴自弃的灵隽,它们的态度愈发恶劣起来。
“就这?这就不行了?”
“只有弱者才会不敢面对指责,因为他们害怕指责是正确的。”
“天天就知道睡,练剑了吗?修炼了吗?想好怎么找回自己的本体了吗?”
……
一声声,一句句,犹若最冰冷的刀锋,往灵隽心中扎去;又好似魔鬼的低语,正引诱迷途者堕入深渊,再分食美味的灵魂。
鬼蜮问心图这件在上古之时鼎鼎有名的魔器天生便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任何陷入图中的人,情绪轻易便会为之掌控,即使是心中最深处的恐惧,也会被它引诱而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任人参观、伤害。
它曾吞噬过不知多少情绪、灵魂,也曾杀死过无数天赋卓越的大能、俊杰,每杀一人,它的能力就会更进一步,若非因为鬼蜮问心图中残留的情绪、灵魂碎片太多了,恐怕它早已诞生了灵智——那将不会比堕魔的玄明剑弱多少,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邪灵。
灵隽一言不发——她也说不出来。
开始她还会因此而愤怒,但现在早已麻木了,任人评说。
忽然,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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