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知这是障眼法?”
“是或不是,一试便知。”王笑道。
“老子不会拿儿郎的命陪你儿戏!”
“此非儿戏。”王笑道:“建州增兵义州,恰恰说明他们又打算要绕路突破蓟镇劫掠,故作出围锦州之假象。建奴上次入塞已过三年,今冬必要劫掳。兵法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秦总戎心知肚明!”
“但可有半点皇太极身死的样子?!”
“正是没有风声,才是我们的机会,一旦风声出来,便说明他们已稳住局势。时机稍纵即逝!”王笑道:“先前的提议秦总戎说要想想,我来锦州已有半月多,现在,要有个结果了!”
他语气郑重起来,缓缓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今冬你干,来年粮草用尽,可就连拼死一博的机会也没有了。”
秦成业亦是郑重道:“你在我秦家呆了这么久,该试探的也试探了,该知道我秦家的忠心。你只需依卢公旧例,在朝中支持辽事,你我一内一外,共保这楚国社稷,如何?”
“我说过,你这辽东个无底洞,今次是我最后一次送粮饷来。除非,你让我看看你有击败八旗的实力。”
“怀远侯!”秦成业喝道,“你该知道,若一旦战败,则我楚朝屏障尽破,这社稷便算是毁了大半。”
“我知道。”
“但反过来,只要我秦成业在一日,必守这门户不失。其中得失,如何选才是最稳妥的,你莫非不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王笑缓缓道:“没有时间了,我不要这样等死的稳妥。”
董济和站出来问道:“何谓没有时间?”
王笑沉默下来。
“侯爷不肯给个解释,便想要人卖命,世间岂有这样的道理?”
王笑想了想,终于道:“若是今年唐中元破了京城,楚朝社稷亡了,秦总戎打算何去何从?就算你还想保家国江山,如果哪天你不在了,你的儿孙又何去何从?”
“不错,你们如今都有忠义。但这世道压下来,每个人要保自己的妻儿骨肉,在大势面前他们会如何选择谁能保证?就算是我自己,当人把刀架在我家小亲眷脖子上,我尚不能保证自己不投降。又如何保证这关宁铁骑每一个兵将不投?”
“你儿子秦山河……我这些天了解过他,知道他曾经是何等忠肝义胆之士,可结果呢?”王笑缓缓道:“我不要任何人给我保证,我要你们做的很简单,一个字——杀。”
秦成业长叹一声,跌坐了下来。
董济和道:“宣大防线尚固,你又如何知道楚朝不能平唐中元叛乱?”
“宣大防线固不固,董先生真看不出来?”王笑冷笑道:“这楚朝的气数,董先生觉得还有多久?”
这个问题王笑曾问过很多人,得到的答案也不一致。
但短短数月之间,西安城破、郑元化私奉皇孙南下、唐中元东征在即、各地叛乱不断……楚朝这间破屋以肉眼可见速度坍塌,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这个问题已不必再问。
董济和自然知道答案,他不回答,反而也冷笑起来:“呵,既如此,为何侯爷不去宣大,反而来辽镇?”
一句话顶回来,王笑便沉默下来……
事到如此,说虚的已没有意义。
董济和既然要探王笑的心里话,王笑便把实话说出来。
“若楚朝社稷注定守不住,我只想尽力守这江山不会沦落于八旗铁蹄之下。”
换董济和沉默良久。
王笑的眼神很真诚。
但最后,董济和还是叹息道:“侯爷还是不肯将实话完全吐出来?秦大帅需要你的诚意。”
“你还要什么实话?”王笑诚恳道:“秦总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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