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搞倒他,显然有些运气……至于九爷,那更只是运气好罢了。”
“运气好?”贺珧怒道:“一个贱婢生的东西,在海上漂了十二年都没死。只花了三万两银子就搭上在京中一手遮天的实权人物,谁给他这样的运气?”
何成有些不知如何答话。
那时陆家反应何等快?毫不犹豫就把铁矿甩给王笑,西安城一破就马上将家业移出京城。如今安居南方,又还和王笑合作着北方的几个矿。
九爷的反应也不慢,自己贴上去投银子。
偏偏自家大爷就是看不上眼。事到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何用?
“大爷莫非也想投靠王笑?老朽可以去联络……”
贺珧只稍稍想了想,摇头道:“不行!我们贺家代理的是京中勋贵的生意,这是根基。王笑要剐的就是这些人的钱粮,投靠过去只能被他挖骨吸髓。”
“可是,九爷这种时候去见王笑,肯定是为了借他的力量来对付大爷。”
贺珧拍案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为了对付自己的嫡兄,不惜投靠挖我贺家根基的外敌,迟早要毁了这一片家业,简直是鼠目寸光!”
贺珧脾气虽差,但商海沉浮了一辈子也非庸碌之辈。骂归骂,心中火气发过了,便开始布置起来。
“去,把贺丰收找来,再把我那些弟弟们都叫来。”
“是。”
过了一会,贺丰收小心翼翼地过来,行礼道:“见过大少爷。”
贺珧道:“知道为何叫你过来吗?”
“小的不知。”
“你从小便待九弟好,可惜他性子偏激又好赌,非要出海去混。这哪是富家子弟该受的苦?”贺珧笑道:“长兄如父,我该好好替他谋个安生路子。正好,如今我打算将家业移到南边。到时布匹、茶叶的生意想交在九弟手上,你觉得可好?”
贺丰收有些惊讶,低声道:“这样的事,小的哪能插上话。”
贺珧叹道:“我知道九弟以前倚着卢大人。可如今不同了,卢大人已辞了首辅之位,要亲赴辽东。他一把年纪,却还要受这风霜之苦,也不知何年可以回来。少了这层关系,海贸也不好做了。”
贺丰收低着头,心知贺珧这是在告诉自己:贺琬的靠山不在了。
“大少爷是想?”
“直说吧,我需要船,愿意拿布匹茶叶生意换九弟手上的船。”
“可是,小的劝不动九少爷。”贺丰收道。
“我知道。”贺珧道:“那就不必劝了。你把他的心腹名单给我,再让人将船都开到天津卫。记得,我要所有的船。”
“这……”贺丰收便打算婉拒。
“你的妻儿老母,我已派人送往了南边。”
贺丰收闻言一颤,抬起头来看去,只见贺珧脸上笑眯眯的。
“放心去做吧。我只要船,九弟是我的手足,我自会好好待他,不需你这老货多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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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丰收退出去之后,过了一会贺家几个兄弟便纷纷进来。
贺珧经商多年,最擅控制脸色,此时脸上的和蔼笑意已换成一片担忧之色。
他放下茶杯,起身道:“你们还有心思吃喝玩乐,知道贺家到什么关头了吗?!”
“这京城又没什么事……”
“混帐!”贺珧骂道:“大祸临头还毫无察觉,不怕文家旧家重演到我们贺家头上吗?!”
“可是,大哥,我们谁都没得罪啊……”
贺珧骂道:“谁都没得罪?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说着,一封信报便被他拍在桌上。
“一群蠢货,自己看吧。”
“这……这会不会是危言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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