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静止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定远的船队迎着风,最前端的前锋部队,已经到了岸边。
甚至,船上的士卒已经能看到,岸上官军因为忐忑,惊恐而狰狞的面容。
“总管,前面水浅,咱们楼船过不去!”
“总管,在咱们火炮打不到岸上!”
楼船上,一个又一个的亲兵跑过来汇报。不过,这些都在朱五的预料当中。
战争,从不会按照任何人的意愿进行。
“告诉常遇春,登陆第一战,就看他的了!”
“预备!”
岸上的官军严阵以待,强弓硬弩对准了缓缓而来的战船。
常遇春就在最前面,第一艘小船上,冰冷的江风吹不散心头的火热,热烈的眼神中带着嗜血的神色。
“下船,趟过去!”
一声虎吼,常遇春左手盾牌,右手持戈,一马当先跳入冰冷刺骨的江水之中。
“弟兄们,跟着俺!”
哗哗哗~
脚下的江水异常沉重,刺入心扉的冰冷让人咬紧牙关。
可是船上的陷阵营壮士,却无一人犹豫,跟在主将的身后,在齐腰深的江面上,绽放出一朵朵浪花。
蛮子海牙在官军阵前督战,视线中无数的黑点,在水中奋力前行。
“放箭,射死这些反贼!”
眨眼之间,水中前进的定远军头着,按住徐达的肩膀,正色道,“天德,咱们兄弟,没有退路!”
“俺知道了!”徐达重重点头。
咚!咚!咚!
大营中战鼓起,很久没有吃饱喝足的士卒们,正在惬意的享受吃饱的温暖。听到鼓声,士卒们先是诧异的愣一下,随后抓起兵器就往外面跑。
朱总管的军令严,三通鼓不到,斩立决!无论是官,还是兵。
立于点将台上,台下脚步轰鸣,无数的人头攒动,无论是濠州剩下的老卒,还是扩充的流民,或者是吞并的徐州军。
都在用忐忑,紧张的神色,望着台上那个威严的身影。
朱重八目光如刀,在士卒们的身上扫过,他们的不安尽收眼底。
这是他朱重八的濠州军,第一次出征。
他需要这场胜利,告诉天下,淮西还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他需要这这场胜利,让濠州军摆脱失败的阴影。
他需要这场胜利,告诉一个人,老子不比你差!
小五!
就在前天,和州的信使快马送来一封信,和州总管朱五的亲笔信。
小五,要打江对岸了!
小五,已经不甘于在淮西之地打转了!
小五,要向世人展示他的獠牙。
想到这里,朱重八的脸上露出些意味深长的微笑,握紧拳头。
“兄弟,哥哥不会让你落下的!”
校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主帅的命令。
“咱,不说废话!”
朱重八洪亮的声音响起,“弟兄们,咱们没粮吃了!”
“没粮吃就得挨饿,你们都知道挨饿的滋味,铁打的汉子也饿不过三天。”
“你们,想跟你们的亲人,乡亲一样,饿死吗?”
台下,士卒们的神色有些慌乱,没粮了怎么办?所有人的脸色变得沉重,似乎想起了被饥饿支配的恐惧。
朱重八声若惊累,“想饿死吗?说话!”
徐达,汤和,周德兴,费聚等伙伴乡党,振臂高呼。
“男儿岂能饿死!”
“咱们告诉你们哪里有粮!”
朱重八的眼睛似乎在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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