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成,既是彪悍勇武,又有良好的军纪,是明军营兵最为出色的集体。
但不论南军北军西军,各营伍都是层次分明,除了戚继光在短时间内拥有大量部属外,将领们最少在表面上是不能拥有自己的直属副将和参将,游击各营,更不要说在总兵之下再任总兵了。
也就是崇祯十七年之后乱象频生,刘泽清本人不过一总兵,其麾下已经又有了多名总兵,如高杰和刘良佐麾下都是各有多名总兵,左良玉麾下总兵更多,达二十多名总兵,这在崇祯之前是绝无可能之事。
若戚继光时能有二十个总兵麾下,练兵在十万以上,怕是真的没有后金什么事了。
眼前的客兵表现,却是愧对这些所谓的总兵,副将,参将之名了。
大片的客兵没头苍蝇一般,根本是谈不上什么阵列,只是一团团的士兵猬集在一起,一并向前进行而已。
越往前行,则地势限制越多,客兵们逐渐被长壕沟垒尖桩所阻,姚文谦刘泽润刘之幹等人只得逐渐把步兵往左侧和中军集拢,原本大面积散开的万余兵马,逐渐集中到不到二里的正面,士兵们挤挨在一起,队列拉开老长。
骑兵原本是想放在右翼,但长沟深垒对骑兵的限制更大,刘可成只能移动骑兵至河边左翼,那边有大片的临河灌木和林木,骑兵在其中行动也相当狼狈,但也是无可奈何。
刘可成还放了二百多骑兵在大阵侧后,这是为了防止那一股勇悍的骑兵在战时又来突袭大军后路,这也是无奈之举。
众将都是被闵元直等骑兵不要命的孤狼式的袭扰方式给打怕了,宁愿在会战之时减少二百骑兵的助力,也不愿在全力突进之时,身后突然又被那一小股骑兵牵扯。
布置完毕,姚文谦眯眼看着右侧大片的壕沟木桩,表面平静,内心却是波澜大起。
跟随刘泽清从军十余年,登莱之战到解开封之围,又长期护漕,与流寇,响马,土匪多有交手。
姚文谦也是见多识广了,眼前这一大片防御工事绝对是新掘出来,土质都还很新鲜。
短短时日,挖出几十里的长壕,深沟高垒,配合尖桩箭楼,令人见之胆寒。
不仅是姚文谦,其余诸将也绝了从长沟右侧兜剿过去的想法。
大军行进受限,小股兵马肯定无法从这样的防御阵式当面打穿过去,凭白给对方送人头。
左侧是千户所城一路排开的多个城池,想在仓促间破开城防攻入城内也是绝无可能之事,姚文谦早就看到了,千户所城上有多处悬户,上面都有弓手,城堞处到处是持着长枪铁矛的守兵,还有堆积如山的石块和檑木,以及镶嵌长钉的铁拍等守城器物。
卫所再衰微不堪,到底不是普通的民间小城能比,就眼前的这千户所城,万人大军士气高昂,冲车盾车云梯车俱备的前提下,怕也是要好几天才有机会得手。
左右俱受限,只能沿着往千户所城的道路向前,姚文谦经验还是有的,知道这是对方刻意营造出来的地势,但他自忖自己经验丰富,还有刘可诚的骑兵辅助,且有万余战兵,兵力远远凌驾于对方之上,是以还是漠然下令,全军继续前行。
……
“终于来了。”
闵元启看到对面高高竖立的大旗之时,也是忍不住吁了口气。
谋算再深,计划再周密,终究是要在战场上见真章。
双方在狭窄的战场上彼此相隔已经不到一里,对手深入所城和长壕正中,已经突破至所城腹地。
大大小小的军阵凌迫向前,万余大军和骑兵夹杂的威势也是不小,对方将领显然是自诩本钱丰厚,并未太将云梯关这边的部署放在眼里,仍然是昂然而入。
闵元启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关注着自己右手侧的几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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