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矢当空,风声呼啸,血液如山花般绽放。
甲寅率领弩骑右旋激射,只两轮弩矢,敌阵已乱。左路的重甲骑兵趁机冲阵,如铁牛犁地般的穿凿而过,自远处再兜转而回,又一个折冲,才出阵,甲寅的轻骑也列好折冲锋势,挥着战刀冲阵劈斩……
三千唐军,不到半个时辰,全军覆没。
“速速打扫战场,把刀枪甲胄都集中放好。”
祁三多最爱干这种威风事,高举着令旗策马飞奔,不住喝喊。
虽说讲究爱兵如子,但打扫战场这种事,却轮不到当头的几个出力。
甲寅与史成吴奎几个坐在石头上歇力,嚼着干粮,逗着虎夔,说说笑笑。
最受欢迎的便是这小东西了,今日坐在史成鞍前,威风凛凛的吓倒不少敌军座骑,可算是立了大功,史成为了不让小东西去舔食鲜血,特意把省下的肉干都赏给了它。
“这路运粮兵被我们灭了,清流关上的唐军该骚动了吧,可惜这么多粮草,哎,九郎把那么多役夫都召集起来干嘛,不会来个乱弩穿心吧?”
甲寅一肘横击,不满的道:“你把九郎想成什么了,待会该点火烧粮了,他心善,肯定让役夫们一人先背一袋走。”
吴奎道:“慈不掌兵,要是某,全绑了,串成糖葫芦,只需一伍人押送,西送庐州城去当苦役。”
史成撇嘴道:“没人性,役夫家里也有妻儿老少的好不好,你把当家主力绑了,人家怎么活。”
这边在聊着废话,秦越那边果然在安排役夫们背粮,一人一袋,多也不允许,然后,便开始点火烧粮。
没想到点火烧粮也是个技术活,刘强几个忙碌了半天,还没点着火头。铁战看不过去,抢起大斧,连劈了两辆大车,这柴架一搭,熊熊的大火方才燃起,不一会,大米的焦香便在空气中飘荡。
曹彬看了看火势,这才朗声下令:“准备……各就各位。”
甲寅等纷纷起身,牵马列队,然后按照即定的战术安排分散隐蔽。
这熊熊燃起的米粮,希望能引来猎物。
……
清流山上清流关。
此地山口两峰夹峙,高数百寻,仰视不极。
由于山高谷深,地形险恶,又地处江淮要害,乃金陵过江往北之交通要道,南唐特在此凿山设关,成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江宁锁钥。
唐军大营。
三万将士正在匆匆聚集,将旗招扬,脚步隆隆。
江北行营都部署皇甫晖正霍霍有声的亲自磨刀,这柄被他命名为“屠万”的厚背战刀,对于他来说,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三十年前,他还是个大头兵,在瓦桥关戍守了整整一年的他,戍守期满,却被朝廷强留在贝州屯田。
有家不能回,在陌生的贝州,将士们只能通过赌钱来忘记思乡之苦,他一夜好赌,输脱了裤,当他红着眼被赶出赌场时,滔天的戾气终于化作了火山爆发。
他拨刀高呼:“老子要回家,想回家的一起。”
没想到应者云集,横下心来的他率众闯进都将杨仁晸的营房,逼他带头。怎料杨仁晸有卵子没胆子,死活不答应,皇甫晖恶向胆边生,一刀劈下,提着都将的人头再逼副将,副将两股战战,话也说不全,只好再挥刀。
两颗人头一挽,率众再找裨将赵在礼,这忘八蛋正要翻墙而逃,被皇甫晖一把扯下墙来,一声怒吼:“不从我等,就如此首级。”
赵在礼被迫答应率他们造反,火烧贝州城,破临清,攻永济,强占邺都,杀、抢、奸……怎么快活怎么来,他想反正都造反了,杀一个够本,杀二人就是赚。
当他杀红了眼的时候,朝廷的讨伐大军来了。
正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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