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雷脩的副手。只是这位副手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脱离了前线,带领大队人马退到了山道中最险峻的隘口以后,其动向,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如果让梅乾知道小将军战死,他会如何行动?谁也想不透。考虑到梅乾乃是淮南豪右中地位与雷绪、陈兰接近的三位大豪强之一,雷远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说的太细。
“对对,还要应付梅乾。”邓铜点了点头。他想到了,梅乾那厮,是个真正的老狐狸。淮南豪右中稍有实力者,都知道此人擅长巧取豪夺的算计,如果自己等人溃不成军地回去,一定会被梅乾那老儿剥皮拆骨。所以,在退回擂鼓尖之前,一定要重整队伍,抓牢每一个将士。
“若那张辽追来,谁能敌他?”贺松突然问道。昨夜和今晨,他两次见到了张辽临阵突击的威猛强悍。既然还要和曹军打下去,那么这个问题,现在已是他关注的唯一要点。
邓铜瞥了他一眼,觉得贺松胆怯;但他想到张辽的勇猛,又不禁微微沮丧。沙场上的高下做不得假,小将军以外,绝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张辽,这是事实。
雷远徐徐道:“张辽是曹营大将,非一勇之夫。我非常确信,他纵使急于求胜,也不会反复鲁莽蹈险。所以最早追来的,一定是曹军的轻兵。我们此战,只需击溃曹军的前队轻兵,就立即退后占据险要。贺曲长,我向你保证,除非站稳脚跟,否则我们绝对不与张辽正面对抗!”
贺松微微点头。
雷远丢弃荆条,环视身周数人:“无论如何,我们总需要一场胜利,给自己,也给别人看看!”
“时间紧张,差不多就行了,我们走吧!”丁立第一个迈步。
众人歇息过片刻,大都已经缓过气来,便陆续出发。
随着他们渐渐深入山区,地势越来越高。放眼四望,所见林木渐少,深秋的萧疏荒芜之景渐多。较远处,高耸的奇峰陡崖连绵成片,渐渐地形成恍如城墙的巨大绝壁。顺着绝壁向上看,青黑崖,过了没多久,曹军就出现在了雷远的视野中,先是影影绰绰的队伍,然后逐渐清晰。
这支曹军排成了极长的队列,沿着狭窄山道行进,粗略估计,大约有两百人。他们全数都是不着甲胄的轻兵,因而奔行时步履轻捷,几乎没有扬起尘土。但雷远看得出,他们的步伐散乱不齐,缺乏军队行进所特有的节奏感,人与人的间隔也或长或短。他们已经非常疲惫了。
这是必然的。曹军需要排除横栏在山道上的巨木,所以出发的时间比雷远等人要晚许多。能够这么快地赶到这里,证明他们根本没有休息,完全是凭着对胜利的渴望倍道疾驰。或许在曹军看来,贼寇们既然主动撤退,那就必已丧胆;而樊氏兄弟的诱敌也起到了明显的作用。
很好。当敌人最后再狂奔两里山道,来到眼前的时候,就是将之击溃的最佳时机。沿途的两处隐蔽所在,各已布置了数十名身披重甲的战士,他们将会把曹军切成三段,令之首尾难顾,进退两难;然后与返身杀回的本队配合,用最凶猛的白刃格斗予曹军以沉重的杀伤!
雷远深深吸气,手掌覆上了刀柄,慢慢握紧。
然而曹军的脚步忽然停止。
就在距离雷远等人不到一里的地方,他们停止了前进。
雷远缩回枯树之后,满头的热汗忽然流淌下来。他的心脏狂跳不已,像是快要承担不了骤然增加的忧虑:为什么?为什么曹军会停止前进?他们发现我们的部署了吗?
不可能,不可能。雷远向前,向后张望。绵延的山道一如平常般寂静,所有的将士都隐蔽得非常好,没有任何纰漏。往高处看,甚至还有山间的鸟类盘旋着,将要慢慢降落下来。显然,寂静的山道已经使得鸟类消除了戒心,准备回巢了。
可是……可是……连鸟都不担心,人为什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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