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意的伞是白底的,上面似乎绘了鲜红的梅花;团儿的伞是最普通常见的那种,灰黄灰黄的颜色,表面的油光,
让伞面的灰黄色,看着愈发的显脏了。
白如意走在前面,
好像是背后的团儿喊了她一声,她才回头——白锦儿看见她站住了,白色的裙角沾染了些泥点子。
团儿气喘吁吁地跑到白如意的身边,
两人说了什么,白锦儿看着白如意笑了笑,对着团儿摇了摇头。随后,两人又一前一后地往前走了,
也不知,团儿究竟是和白如意说了什么。
石玉宁和陈康念从街的另一边过来,
这倒是稀奇。
他们虽然是快要成亲的一对了,但是白锦儿自是知道大半内情,两人竟然会在一起,还出现在西市,实在是让人惊讶的。
果不其然,
他们打着两把伞,并排走在细雨下。
虽然是并排,中间却还隔着一段距离,一步两步的距离,两把伞也这样隔着,仿佛天空被从中间撕开一道堑,左也不移,右也不移,
这堑就在这里,怎么也不会消失不见。
白锦儿离得远,只能看见他们不时和对方说一句话,说完之后,又恢复了那尴尬的相处模式,
不过或许,这也是尴尬的一部分吧。
在少女的注视中,两伞并行而去。
这一次是白锦儿目光都没来得及收回来,就看见石玉宁和陈康念停下了脚步;他们是遇到了熟人,很熟的人,
白锦儿也很是相熟。
孟如招和薛诚,也一人打着一把伞,出现在石玉宁他们两人面前。
彼此肯定是要停下来行礼的,
只是陈康念和薛诚都看着彬彬有礼的拘谨,孟如招和石玉宁行了礼之后,都对着对方悄悄做了个鬼脸。
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白锦儿看着薛诚和陈康念的唇齿微动,在脑中替着他们完整了这句话。
于是又是行了礼要走,
石玉宁和陈康念往一边走,孟如招和薛诚往一边走。
他们两人斗着嘴,
都是孟如招说了好几句,薛诚才说一句的。
但是他特意和孟如招换了位置,走到孟如招的左手边;白锦儿坐在这儿被凉风吹的捂了捂脸,然后看见薛诚的伞往自己这个方向侧了侧。
白锦儿的脸摸着都比手要凉了,
孟如招依旧是说好几句,薛诚说一句的,两人走了,伞面紧紧凑在一起地走了。
捧着脸的少女坐这儿,撅起了嘴。
今日是怎么了,白锦儿不由得想,
怎么就这一处,见到了这么多认识的人?
她抬头看看天,天色灰蒙蒙的,甚至没有什么颜色的渐变;就好像一块完整的布匹被人展开了,将芸芸众生都被蒙其中去。
“阿姐,我擦干净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
林信平拿着抹布走过来,他的鬓角有着薄薄的汗,能在这天气出汗,看样子是真的卖力了——
“不用了,”
背对着他的白锦儿挥了挥手,
“去把抹布洗了然后晾起来吧。”
“哦对了看看阿云怎么现在还没出来,叫她那碗真不用收了,明日反正还要拿出来用的,就摆那儿就好了。”
“噢!”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出来了,
看见白锦儿还坐在门口往大街上看,有些好奇地凑过脑袋去,
“阿姐你在看什么呢?”
“没看啥,”
“就看下雨。不过挺好看的,你要不要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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