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并不宽敞,有一大半是用来藏酒的仓库和迎宾的柜台,客人的雅座只有一排,都是四人座,沿着大门呈对称排列,每边各十桌,都是原木色的圆桌加四条方凳。
中年人点了点大门右首边的桌子,示意汴梁坐下,又和老板轻声说了句,让她把楼道口给关上。
老板好奇的看了一眼身前的男人,心里略微有些奇怪,他是怎么知道天楼的秘密的。
天楼之内,有好几处机关,楼道口的木栅栏就是其中一道机关,一旦关上,上面的人无论怎么用力都打不开,而且隔音极好,比隔音罩还要好。
老板见男人走向圆桌,没有多问,缓步来到柜台边,选择台上的第一个黑色凸起按了下去,顿时有一道木栅栏从楼梯口的墙壁里飞出,将楼道隔绝。
老板拿出一壶泡好的茶,自顾自的在柜台前倒了起来,动作看似漫不经心,耳朵却竖的厉害,倾听着圆桌上的动静。
奇怪的是,男人和汴梁一起坐下之后并不言语,一个喝酒,一个倒水,眼睛都望着窗外,就像是在比耐心。
这样的情形大概持续了十分钟,老板的第一杯茶已经见底时,参谋大人率先开了口,“你的故事还可以再感人一点,一家人嘛,金罡也是。”
中年汉子正仰着头喝酒,听到这话嘴角哗啦啦的流出好多酒水,他立刻放下酒壶,轻轻的咳嗽两声,眼角有意无意的朝柜台处瞄了一眼,发现老板正盯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疑问。
中年汉子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缓缓说道,“异次元空间,是最安全的地方,和平军的将领们不也都在里面?”
汴梁吹了吹犹在冒烟的水杯,一口水都没喝,双眼冷冷的盯着窗外,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我的心比你狠。”
中年汉子脸色微红,像是被别人发现了亏心事,头也微微的低了下来,一手摁在桌上的酒壶上,另一只手轻轻的在桌上摩梭。
片刻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食指重重的在木桌上摁了一下,决定坦诚相见,“汴老大,我听说过你的过去,尤其是你这次在天城的表现,是个很厉害的生意人,我不会和人谈生意,只想求一条生路,带着家
人在这场天城浩劫之中活下去,所以,我先说我的难处,你若是能帮忙,也请讲讲你的难处。”
汴梁看了他一眼,嘴角挂着冷笑,“这和谈生意有区别吗?”
中年汉子拎了拎酒壶,里面没有酒水的声音,老板心领神会,不等他开口,立刻又换了一壶酒过来。
男人接过酒说,“生意是靠谈的,谈不拢的只有价格,困难是靠帮的,会帮忙的都是朋友,不一样。”
汴梁拿起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说说看。”
男人拿起酒壶又要灌酒,老板递过一个杯子,轻声说,“倒在杯子里喝,别让贵客笑话。”
男人会心的笑了笑,感激的看了老板一眼,之后提起酒壶将酒杯倒满,“郑家被灭,我是有功的,金家是不会对付我的,相反,犒赏我才是,所以,按理说,我该很早就回天城才是。”男子愧疚的看向走回柜台的老板,发现女人脚步明显的停住了。
他继续说,“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墨菲斯托,汴老大,我听说你见过它了。”
汴梁点点头。
男人接着说,“它送了我一具机属,是厄运骑士团的成员,名字叫虾兵蟹将,我们通常都叫它虾兵。”
男人指了指掉在地上的融属块,“就是它,实力很强,能轻松灭杀施福给我的机属,杀我更是不在话下。”
男人自嘲的笑了笑,“天城,金家,呵呵,在机属们的眼里,和蝼蚁又有什么区别。”
汴梁吹着水汽,忽然问了句,“如果沈联族攻城,会有什么生物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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