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没理会他,自从他去了临城之后,就很少听别人的话。
自古以来,强者都是如此。
可当他再次去推门的时候,门居然打开了,门后的段天恩,也是笔挺的站着。
他依旧黑袍黑巾,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进来,坐。”他慢慢的提起膝盖,显然也是站的久了,关节有些麻木。
这间屋子不大,屋里的火炉早没了炭火,冷冰冰的放在中间。
除了火炉,屋里还有四把椅子,刚好够四人落座。
坐定之后,忽雷又起身长缉,“请军师教我。”
段天恩长叹一声,说道,“天意不可违,既然殿下执着,我就勉力为之,不过此事,还需汴少爷和孙掌柜帮忙。”
汴梁和孙客轻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是疑惑重重。
“什么事情?”汴梁问。
段天恩说,“后天是顺亲王的侧陵闭合之日,请三殿下明日禀明陛下,让刘莹殉葬。”
殉葬?这事汴梁听过,实在是太过残忍,不知这次又是谁倒霉,他问,“刘莹是谁?”
“咳。。。咳。”孙客轻立刻就咳嗽起来,这位少爷,对天下事还真不关心呢。
他连忙解释道,“天上黄鹂笑,床上柳莺叫,这刘莹就是月雅阁以前的红牌柳莺,听说顺王爷想给她赎身,结果被人捷足先登了。”
汴梁点点头,不再多话,黄黎他见过,歌唱的真好!
想必这柳莺也是相当有名,自己这问题,问的又是弱爆了,于是他闭上了嘴。
段天恩看了他一眼,接着说,“这刘莹是薛慕澜的姨娘,想必到时候会有一场好戏。”
汴梁一听到薛慕澜,耳朵立刻就竖起来了,他问,“什么好戏。”
可是段天恩就像哑巴了一样,不再说话。
倒是忽雷听了,又是起身鞠躬,“谢军师。”
汴梁急了,又问,“到底是什么事啊。”
忽雷却起身送客。
“哎。。。两位把话说清楚点。”汴梁还要坚持。
孙客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忽雷告辞了。
出门之后,汴梁不想回去,他打算前去偷听。孙客轻劝道,“军师既然请我们帮忙,到时候总是会说的,现在去,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汴梁觉得有理,只好悻悻而回。
汴梁走后,忽雷关上了屋门,又来到了段天恩的身旁,他问,“军师有几成把握。”
段天恩又是叹了口气,他说,“仓促行事,不过五成。”
忽雷的脸上有些歉意,“父皇不顾大哥反对,将老四带回了皇宫,胡国自建国以来,太子未立之前,从未有成年皇子可进皇宫,父皇如此偏爱,想必心中已有了人选。”
段天恩摇摇头,没有插话,诸位皇子的事情,那是皇帝的家事,外人又岂能说三道四。
忽雷继续说,“大哥是胡国第一高手,老二要和李家结姻,老四又进了宫,想我努力一辈子,到现在,论实力,我不如大哥;论靠山,我不如老二;论亲厚,我不如老四。”
说到这里,忽雷激动了,他双拳紧握,高声说道,“我若此刻不争,那我和你十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段天恩明白他的心意,但是争位之事,岂能儿戏,一步走错,便会万劫不复,他还想再劝劝,“殿下,你都等了十年,又何必急在一时。”
忽雷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等不了了,薛留广的事情,父皇一直是让我在管的,可是三天前,父皇将他提了去,不归我管了,想必是要将这件功劳放在老四的头上,而且,父皇说了,潼关事多,等王叔后事办完,就让我回去,这一走,只怕再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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