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山就是青溪县的地盘。公路虽然是国道,但仅仅比双车道宽一点而已。蜿蜒盘绕,道路在前面不远的山间突然消失,似乎前路被大山挡住,再一个转弯,路又重新出现在你的眼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这段路最真实的描写。
三菱越野车在山路上转来转去,像一条在海底珊瑚丛里灵活遨游的鱼。
相思坳乡,这是青溪县的一个行政乡。公路两边全是竹子,长十几公里,宽数十公里,如同是一片翠绿的海洋。车子从中间飞驰而过,可以听到竹叶在哗哗欢唱。阳光透过来,在你的脸上调皮地跳动着。青草、树叶混合着竹子特有的清香味道,在风里飘舞而来,钻进你的鼻子、气管和肺里,然后融进你的血液里,跟着流遍你的全身,像春天里珍贵的细雨,温柔地滋润着你。
走过这片竹林,开始陆续看到人家。大部分都是木屋竹楼,依山而建。下面一层养猪养牛,中间住人生活,道,“这是她们的日常生活,是我们打扰到她们了。”
等了几分钟,国道重新恢复了通畅,小车继续前行在道路上。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看到进入青溪县城前必经的水渠桥,丘好问突然说道:“快到了。”
“是的,前面过了水渠桥,转三个弯就是林业局储木场,那里过去就是火车站,然后就算进到城区了。”小王司机笑着答道。
“近乡情更怯。怯的是故乡还是那样,而我却变了模样。”
张长水听了丘好问的话,连忙安慰道:“这是人之常情。”
“是的。就算再怯,却还是想回来。或者这世界上,只有故乡这么一个地方,能让你的身体和心灵都变得宁静。”
回来的第二天,丘好问一个人来到公墓。他把蒲林斯特大学本科毕业证和学士学位证摆在陈相军的墓前,在旁边的地上坐着,手里捏着那张纸条,默然无语。
坐了有一刻钟,丘好问把那张过了塑的纸条收好,拧开酒瓶盖,倒了三杯酒,又烧了纸,低着头喃喃地说道:“老头,我在霉帝没给你丢脸。”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勉强笑了笑说道:“这两份证书原件你过目了,复印件我也烧给你了。你先收着,没事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得瑟一下。有烦心事了就直接去找阎爷,告诉他,帝哥那边咱也有人,你学生我在那里留学捞钱,也是有势力的人,可不敢小瞧咱。”
站在那里许久,丘好问又开口了:“那个该死的坑,终于填上了。我们青溪终于开始有变化了,可惜你看不到。”
他抹了抹眼睛,把证书收起来往腋下一夹,转过身去,挥挥手道:“走了老头,下回来再给你汇报咱是怎么折腾帝哥那些子子孙孙们的。”
丘好问在家乡待了两周,中间还去了一趟良山九里江镇爷爷奶奶家。然后带着明未央和邓凌飞先去五溪市,在那里坐火车去京城。
这两周一直全程陪同的张长水把丘好问一行人送到五溪市火车站,回来后在自己的住所里沉思了许久,才开始每天的习惯,记日记。
“丘好问无疑是个天才,十七岁拿到霉国蒲林斯特大学数学学士学位的人,不是天才的话,谁还是?我也隐约察觉到,他应该是益能集团的幕后老板,或者说应该是益能集团控股方,星迦坡嘉益集团和南港汇德投资的幕后老板...”
“这段时间的接触,丘先生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谦卑。我曾经私下问过他,你可以说是天之骄子,为何还能保持着一颗谦卑之心。他告诉我,很小的时候他的启蒙老师,陈相军先生就教导他,一定要保持无所畏惧的谦卑之心。谦卑是因为知道这个世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艰辛和不易,无惧是因为你坚持着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这句话让我深思良久,决定要把它记下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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