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哑然失声,没了动静。 他并非一时头脑发热而无所顾忌。 两世为人,见惯了太多凡尘纷扰,却仍未泯灭掉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善意。 方言说的不错,就算今日能碰巧救下这一只,他日若是千千万万只摆到眼前,自己又当如何? 今日尚能拿着秦家随手相赠的花白银票借花献佛,似这般一掷千金的日子又能维持多少光景? 少年皱着眉头看向方言,眸中光芒闪烁,神色复杂。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抉择,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那个夕阳下血流成河的小小村落。 场下很快传出了报价,交替数次后直奔两万两白银而去。 “安心坐着吧,若有朝一日你能坐上那个位置,救于水火的可就不仅仅是这一只穿云兽了。” 方言声音不大,少年耳中却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位置?” 方言抬头看了看头顶,默不作声。 少年松开紧攥的拳头,长出了口气。 这个价格,绝非凭借他一己之力便能左右。 “加价三万两。” 又是一道恰合时宜偏又淡然如水的清朗男声。 少年猛地转头,目光正与那青年相对。对方似乎有所发觉,冲着自己点头示意,脸上露出笑容。 “又是他!” 座中有人开始叫骂,显然怒气积攒到了极点。 若非九雲轩内条条框框规矩森严,只怕那怪异青年免不得一顿胖揍。 “方大哥,他还有余钱,而且恐怕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多。” 方言轻轻点头,眼中同样满是不解。 又是三万两白银的价码随意抛出,如此看来,那青年身上少说也有不下十万两之巨的银钱。 既然这样,为何方才仅报价一轮就退出与少年的争夺? 二人百思不得其解,其余众人同样一头雾水。就连台上的绿袍男子亦失神片刻,在他看来,那古怪公子恐怕已无力参与下两件拍品的竞价。 “白银三万两,可还有哪位大人愿出高价?” 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绿袍男子苦笑着抬起手臂,似乎已经默认了不会再有人加价。 “加价四万两。” 一道沙哑声音悠然飘入众人耳畔。 循声望去,是一坐在角落里浑身上下都被斗篷包裹的蒙面人影。 “这位大人可是要加价四万两?” 绿袍男子有些难以置信,生怕出现纰漏,赶忙又追问了一句。 那人并未开口,只是又一次重重敲响木槌。 绿袍男子当下心领神会,穿云兽的价格也随之上升到五万两白银的天文数字。 “有意思。” 方言眯着眼睛看向那大半个身体都笼罩在斗笠下的身影,心中竟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少年则是如旁人一般,将目光转向被半路截胡的古怪青年。 此时的青年依旧气定神闲,看不出有何神情波动,似乎并无与之相争的打算。 “四万两白银,可还……” 绿袍男子照常开口问价,话音未落,便被人从中打断。 “加价五万两。” 不知何处传来一道声音,又是整整万两白银的抬价。 众人已有些麻木,此刻在他们眼中,所谓银两,似乎仅仅是一个个冰冷的数字,而非手中货真价实血汗所得的白花花银票。 这次出价的是一皮裘戎装的胡服男子, 浓眉大眼颧骨奇高,看样貌并非中原人士。 “这位大人加价五万两,可还有高价?” 绿袍男子声音轻颤,显然在竭力压制着自身情绪。 “我出五万五千两。” 一道银铃女声忽然响起,不紧不慢,似乎早有准备。 少年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 他本以为那古怪青年已是场中数一数二的豪门子弟,却不想又突然冒出这么些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富家阔财主。 好在价格的涨幅已从万两之数下降到如今五千两,看来这些有钱人口袋里的银票也并非无底洞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五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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