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一笑:“我有什么好处?”
“给你想要的自由。”
方言一怔,眼神微微晃动。
“方都头,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现在的身份,会有好下场吗?”
方言望向窗外,并未作声。
“如今两方都在争那东西,这是盘死棋。”,少年一顿:“就算你能侥幸躲过这次,难不成,你还要躲躲藏藏一辈子。”
方言终于开口:“你如何猜出我的身份。”
“县衙血案,兽头帮最该杀的人是你。”
“仅此而已?”
“以你的手段,怎会端了兽头帮老巢却抓不回半道人影。”
方言回首,望向少年的目光有些复杂。
“不用这么看我,连我都能猜出的事,官府又岂会不知。至于为何能如此顺风顺水,恐怕只有你自己清楚。”
“呵,自由?你一个尚未成人的孩子,拿什么和他们斗。”
少年也不反驳,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几笔。
“方都头,你说一个死人,还会不会受到约束?”,少年又笑了笑:“若是一个死得其所的英雄,又当如何?”
方言沉吟半晌,脸上竟泛起笑意。
“好个死得其所,要我怎么帮你?”
“陪我演出戏。”
“若是赔了呢?”
“黄泉路上有我陪你。”,少年嘴角微扬:“更何况,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街上行人渐渐散去,隐约间还能听到几声哀乐。
少年伸手在方言眼前晃了晃,杯中茶水已凉了大半。
“方都头,想什么呢?”
“呵,感觉像做梦一样。”
“无事一身轻,自然比你整天活在夹缝中好得多。”
方言点了点头,又忽觉不太对劲。
“你小子,又在变着向地挖苦我。”
少年笑了笑:“我还是好奇,为何你的死讯能如此轻易瞒过官府。”
“在县衙里摸爬滚打十余年,谁还没有几个心腹。”
“吊坠是你派人做的吧,还有淤泥里那两个替死鬼。”
方言提起茶壶,续上满满一杯。
“牢里刚刚行刑的两个死囚,倒是打扮上费了不少功夫。”
方言说着摸了摸脖颈上的伤痕,笑骂道:“你小子下手真狠,若不是中间隔着血袋,我这脑袋都要让你削下三分。”
少年突然间想起那副贱兮兮的嘴脸,脸上笑意渐浓。
“方都头,你和灰耗子比,哪个更惨?”
方言哈哈笑道:“倒是难为他了,话说他人在何处?”
“蛮子哥他们还在山中,我叫他先去送个消息。”,少年转头问道:“方都头——”
却见方言摆了摆手,笑道:“再这么叫上几天,咱们二人铁定得被人绑走。”
“我长你些年岁,若是不介意,便叫方大哥吧。”
少年微微点头,含笑道:“方大哥,你当真不知道那东西的样子?”
方言缓缓摇头:“兽头帮给我的指令是监察官府动向,青州里下发的密令更是含糊不清。”
“兽头帮老帮主待我有恩,可林秃子却不顾他老人家遗愿,这些年欺男霸女,坏事做尽。”
方言似是忽然想起什么,又缓缓开口:“林秃子巴结上一位青州里的大人物,只是从来不肯向我透露身份。还好这次我们做足了表面功夫,不然定会麻烦缠身。”
少年忽然想起那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儿。
“青州与你身世有关,水深鱼杂,行事多加小心。”
“方大哥,青州,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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