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东海龙宫又无渡口,仙家渡船何必走那里去?
思来想去,李子衿只能靠自己,可是一座东海龙宫,龙宫上下,皆是正统真龙。
人人金丹起步,元婴境更是数之不尽。
虽然分神境大修士不多,但也有一位十境老龙王。
更别提一座龙宫上百条真龙,皆是金丹地仙了。
此事想要做成,光凭他李子衿一人,绝无可能。
所以,少年心中诞生了前所未有的一个念头——建宗。
对,境界不够,就赌上一切,去拼一个三年之后的金丹宗主。
之后,以举宗之力,飞跃东海。
再提剑去问剑那幕后落子之人。
对他李子衿下手,可以。
对身边的人下手,不行。
锦衣少年剑客,双手笼袖,笑眯起眼看着那个问自己宗门名字的小木匠,回答道:“惊蛰时你不就晓得了嘛。”
焦元明撇撇嘴,又转过头继续忙活起来,嘴里嘀咕着:“什么嘛,一个宗门名字而已,需要这么藏着掖着吗?”
在少年木匠身旁,另一架木梯上,是他的父亲,中年男人停下手中动作,轻敲了下孩子后脑勺,训斥道:“怎么跟人家说话呢?我让你来是学手艺长见识来了,不是喊你跟老板,无名小辈还真挺有钱,一口气掏出了二十枚霜降钱,跟自己签了个开峰条例,还算挺有魄力,只可惜,也就止步于有魄力而已了。
这是王海闻当时的想法。
然而,就从前日。
川罗县县衙陆续受到数十封书信,而这些书信在经过县令王海闻连夜批阅以后,发现写信的家伙个个身份尊贵,甚至有许多在扶摇天下都排的上号的大人物,名字说出来,都能让川罗县这个小地方抖上三抖的山上神仙······
然而就是这些平日里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人物们,竟然在三日之内,陆陆续续书信川罗县县衙一封,告诉自己这官帽子还没人家指甲缝里挤出的一粒灰尘大的川罗县县令,他们要来此作客观礼来了?
别说王海闻了,就是王海闻那个尚且在苍梧国朝中混了个刑部郎中的岳父大人,混迹数十年官场都没见过这种阵仗啊?!
否则王海闻也不会连夜批阅书信了,因为信上那些个名字说出来会令川罗县,不,会令苍梧国都抖上三抖的大人物们,岂是他一个小小县令可以怠慢的?
这位“受宠若惊”的王县令当夜就告知川罗县飞剑堂,飞剑急传苍梧京城,连夜告知他那岳父此事,想要向那岳父求助。
毕竟他一个小小县令,生怕此事某一处细节处理不好,到时候得罪了那些“大人”们,人家反手就把他当蚂蚁一般,一脚踩死了。
还真别说,王海闻那位朝中当刑部郎中的岳父,真就愿意提携自己这女婿一把,愣是受到书信的当日就回信,喊王海闻将那些即将前来观礼的客人的姓名收集起来,写在书信上再寄给他,到时候他便请示苍梧国陛下,请陛下定夺,若当真排场够大,说不得那位苍梧国陛下愿意亲临川罗县,也出席那座宗门的开峰仪式,顺便与那些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山上神仙们,混个脸熟,争取挣点香火情也好啊。岳父还说此事若成,必然计王海闻一记大功。
王海闻自然老实照做。
光是写人名就耗费了两张信纸,而当那两封写满了观礼客人的信纸寄到苍梧国京城时,那位苍梧国刑部郎中拿到书信时,脸色难看至极。
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了。
他第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那女婿吹牛呢,可转念一想,如此大事,岂容王海闻儿戏?况且自己那女婿,平日里虽说吊儿郎当了些,可一旦做起正事来,那是毫不含糊的,完全没必要拿此事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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