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王山君也是金丹境啊,而且坐镇裁光山,山君当提一境,视作元婴境。
可王若依这位可以被看做元婴境的裁光山山君,都从没有带给过道短如此夸张的视觉体验。
那可真的能被称作神仙打架了。
山神庙正殿中的一缕金光闪过。
女子山君王若依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李子衿和道短身旁。
王若依笑道:“按理说,姜道友的这种练剑方式,已经算是秘密了,不该轻易示人的。”
李子衿猛然转过头望向身边的女子山君,心中似有所感。
这位裁光山山君继续说道:“山上炼气士,求长生路,等同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在那条独木桥上,不是你把我挤下去,就是我把你挤下去。尤其剑修,最为忌讳这个。在剑术极为接近的两人中,登山路窄,一人通行后,便很难让另一人通行。”
李子衿轻声道:“就好比,忘我之境中的剑意,被一位剑修领悟之后,就不再能被另一位剑修领悟了,对吧?”
王若依一挑眉,“正是如此。”
少年与山君关系极好,在裁光山修行的这段时日,两人相谈甚欢,经常秉烛夜聊。
所以对于自己曾进入“忘我之境”领悟剑意一事,李子衿没有藏私。
只不过,他也没明确表示自己领悟了春风春雨两道剑意。
而那位女子山君,也将自己的所有秘密都告诉过少年,算是表示一种相互信任。
王若依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姜襄为何要在你眼前表现这些,但你需要明白的是,他肯定不是在向你炫耀什么,而是希望你能从他与分身的问剑中,得到收获。
尽管这种方式,极有可能抢走原本属于他的剑道气运。一座天下也好,一州之地也罢,一座世俗王朝、藩属小国、山水形胜之地、洞天福地,这些地方,每一处的气运都是极其有限的。文运,武运,国运,剑道气运······这些气运,通常都有数,有‘你’无‘我’。”
女子山君笑道:“姜道友和李道友都是我的朋友。不过相比之下,我与李道友相识更长,私交更好些,所以我喜欢李道友能好好看,记下今日收获,为你日后登高······”
她话还没说完,那一袭黑衫的少年剑客,便已经转身朝山神庙里头走去了。
李子衿从前知道气运一事,但却没有如此了解。
他知道炼气士求长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可他不知道此桥之上,有我无你。
更别提,他现在继续观姜襄出剑,便等同于从姜襄手中抢走原本属于他的剑道气运了。
扪心自问,这种半途中偷人家东西的勾当,少年干不出来。
在少年心中,登高是必须登高的,但不能不择手段。
不能为了登高就什么都不管了。
好比在那鸿鹄州洪州城中,当时少年打算夜间登上城墙观景,却被两位守夜官兵阻拦。
只因为他身后背剑,而官兵们,又恰好对剑客、剑修抱有偏见而已。
那一晚,若要执意登高,不是不行。
只是,就像李子衿自己所说,洪州城的城墙,也许别有一番美景,可比起这样,少年更想要攀登上世人心中建立起来只为拦住剑修的那座城墙,在那座被傲慢与偏见堆砌起来的城墙上,也许会有更美的景色。
今日,同样如此。
他不会为了剑道登高,就从姜襄手里抢走那些剑道气运。
即便姜襄不是有意为之,即便这不是姜襄对他的一场考验。
可在李子衿心中,人生中的一次次选择,都是考验,都是修行。
所以少年转身走入山神庙,不再看那个跟自己剑术极其相似的少年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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