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般情况下,洪州城的官兵不会对百姓如此戒备,只是那青衫少年,身后背着把剑,虽然郑国朝廷并未颁发禁武令,但面对这些行走江湖的剑客,官兵们一向不太待见。
毕竟最爱惹事的,就是这些江湖中人。
时常有人,仗着自己有点本事,目无王法,不是肆意出剑,就是肆意挥刀枪戟的,可能这样的人,还会口口声声打着“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口号,站在所谓正义的一边,以“侠客”自居。
每次惹完事,就需要官兵们去收拾烂摊子,说不得还要因此负伤或是身死,毕竟官兵就只是官兵,而剑客,却有可能是那山上炼气士之中的剑修,要是倒了八辈子霉运,说不得还能碰上难得一见的“剑仙”,那边真的是前去送死了。
所以两个待在城门下守夜的官兵,都对那青衫背剑的少年剑客,没什么好脸色。
李子衿倒也不介意,只是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登城阶梯,笑问道:“两位大人,我们是住在城西韶华酒馆的客人,夜里出来散散心,想问问你们二位,现在还能登城么?”
其实根据郑国律令,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要不是战时,那么平日里哪怕是夜半三更,有城中居民想要登上城墙,自然没有问题。
只不过,李子衿恰恰是个剑客。
而郑国的官兵,又恰恰对于剑客有偏见。
其实不止是郑国官兵,甚至不止是郑国人,其实扶摇天下人,尤其是凡夫俗子,对于剑客、剑修,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偏见。哪怕他们面对剑仙,会低声下气,会阿谀奉承,可打心眼里,依旧有不少人不喜欢,或者说是厌恶剑修。
譬如在不夜山,当时那个假冒农家外门弟子的姜襄,就曾向李子衿坦言,他最烦一些个整日把自己是剑修挂在嘴上,好像有剑修这么一层身份,便高人一等,可以横着走,无所顾忌,为所欲为了一般。
而偏偏这样的人,剑术还稀烂,丢完人现完眼之后,别的本事没有,向长辈告状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
那才是真的教训完小的又来个老的,教训完老的又来个老不死的。
这样的家伙,把用剑之人的名誉都给糟蹋完了。
他们才是天下人看不惯剑修的罪魁祸首。
可世人哪有那么多功夫去深入了解你是怎样的剑修?
多数人,翻一本书,就看一层皮毛,莫说深剖其骨了,就连血肉都不愿意花点功夫去瞧瞧。
做一件事,就完全靠“惯性”,只有抡起膀子的第一刻是有力的,再往后,全是余劲。那些余劲,就如鸿鹄州的香火一般,只会越来越少,最终完全消失。
看一个人,就只凭第一眼便在心中认定那人是好是恶,哪有心思和功夫去听人解释,就事论事,更是不可能的。当人眼中有了偏见,一切言论在那人眼中,皆是借口,是掩饰。
姜襄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都已经极其有所保留了,毕竟他没有告诉李子衿,自己剑挑过许多宗门的祖师堂。
身为剑修,姜襄看不顺眼很多人,但是迄今为止,只剑挑过那些剑宗的祖师堂,对于炼气士中其他分支的山上宗门,便是遇见他瞧不顺眼的了,姜襄也懒得管。
可能是对方不配让他出剑。
也可能是他觉得身为剑修,不打剑修就有些欺负人。
还可能是一种更为伟大的愿景,只是姜襄不说,便无人知晓。
“不能上了,赶紧回吧。”另一位官兵不耐烦道。
李子衿嘴角抽搐,他会有此问,真就是完全出于礼貌,看见有两个守城官兵恰好在此,那么自己即便想要登上城墙,先与对方打声招呼,算是礼数到位。
其实他方才在翻阅那本“鸿鹄典”之时,恰好就看到了郑国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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