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唤走,这才保住了姑娘。下一次可不能再用这个名头,姑娘还是多加小心,莫要与他私下相见了,否则若是出什么事,张顺实在无法与殿下交代啊。”
“听说天皇天后今年要在洛阳过年,贺兰大学士应当明日后日便出发了,有今日一遭,他应当短时间不会再来了,今晚的事,求你千万别告诉殿下……”
近来红莲从贺兰敏之处探知到了不少事,通过张顺告知了李弘的幕僚,李弘的幕僚们借机在朝堂上对贺兰敏之加以打击,令他受到了天皇天后的申斥。贺兰敏之气恼不已,亦有些怀疑此事与红莲有瓜葛,今宵喝醉了来此撒野,欲对红莲不轨,遭到红莲拒绝后,他竟对红莲连打带拽,若是张顺晚到一步,则后果不堪设想。但即便是怕得浑身颤抖,她的目光依旧清澈坚定,所思所想唯有李弘。张顺心中感慨不已,却也自知无权置喙,拱手抱拳一礼,退出了阁楼。
红莲关好大门,转身将张顺带来的药包放在高台处,拿出药瓶细细擦拭着手腕上的伤,看着罗裳下手臂上的血痕,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但早已下定决心,为李弘纵死犹不悔,又怎能这点委屈都受不住呢?
红莲还未来得及擦完伤,又听大门处传来一阵异响,她由不得一惊,心想若是贺兰敏之此时折返,她今晚便真的必死无疑了。红莲强压住心神,转向斗柜处,打算拿出防身的短刀,谁知门外那人更快一步,用一柄骨扇从门缝处探入,一点点挪开了门闩。大门轻轻推开,北风呼啸,来人衣袂翩翩,爽朗清举,肃肃如松下风,竟是李弘。
“先前就说过,等暮色落下来,就把铜锁挂上,往后再也别忘了”,听说贺兰敏之闹事,李弘恨不能拔剑去把他砍了,但理智却束缚着他,让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尽力在宵禁之前赶来此处看望红莲。
红莲没想到李弘会来,毕竟年节将至,天皇天后又不在长安,宫内宫外的许多事都需要李弘去拿主意,他又忙又累只恨分身乏术,此时到此处,亦是冒着被有心人发现弹劾的巨大风险。
红莲方才没有哭,此时却泪如雨下,盈盈的泪顺着绝艳姣美的面庞滚落,我见犹怜。
李弘行至红莲身前,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说不出的心疼,多想将她拥在怀里。但有些事,做出了第一步,便很难回头,李弘只能艰难地压抑住心思,拉着红莲的袖笼上了二楼,亲自烧煮开水,为她擦拭伤上药。
这些时日,若非红莲套话,得到了贺兰敏之的把柄,在朝堂上对他多加打击,贺兰敏之一定会抓住弘文馆别院与公主遗骸案大做文章,届时不单薛讷查案不会似这般顺利,李弘在朝堂上亦会进退失据,被奸佞钻空子,危及长安、洛阳甚至大唐的安危。
李弘明知红莲有功,却一点也不想褒奖她,他只恨自己无力,无法护她周全,看着她皓腕上,莹白脖颈上与小脸儿上的伤痕,他竟忍不住红了眼眶:“我会再给你置一所宅院,不要再在此地住了,贺兰敏之的事到此为止……”
“可是,若我这般凭空消失了,他难道不会怀疑殿下吗?”红莲小脸儿上泪痕未干,神情却十足倔强,“若是他知晓了我与殿下的瓜葛,这些年殿下苦心孤诣的经营岂不都白费了。我知道,薛御史尚未到任蓝田,公主遗骸的事又令殿下挂心,我能牵绊住贺兰敏之一时,便能为殿下争取一时。我这条命是殿下给的,若非殿下,一年前红莲便已身陷泥淖之中,又如何能与殿下相知。这一年多来的日子,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时光,无论结果如何,哪怕与之玉石俱焚,红莲亦不悔。只希望殿下早做安排,若有朝一日,红莲保不住……唯愿殿下可以全身而退。”
“你就这般不惜命吗?”李弘正为红莲擦拭着脸上的伤处,用大手捧着她美艳绝伦的小脸儿,看到她痛得身子一缩,他心疼又后怕,再压抑不住藏在心底多时的情愫,垂首将光洁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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