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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柳希婉一愣，她发现师姐正蹙着眉，打量着自己黑衣下的身段，明显是想歪了，她连忙纠正道：“哪里的事，他……他哪敢虐待我？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p>

    柳希婉觉得自己越说越奇怪，再次纠正：“反正师姐不要多想！”</p>

    柳珺卓更疑惑：“那你说的一百倍，到底是什么意思？”</p>

    柳希婉强行解释道：“就是，无聊啊……过去我过的日子很无聊的，跟在师姐身边，就，嗯……惊心动魄很多！”</p>

    “哦。”柳珺卓若有所思，“宁长久是一个无聊的人？”</p>

    “嗯……是吧。”柳希婉想敷衍过去。</p>

    柳珺卓又问：“那如果有一日，要你和他拔剑相向，你做得到吗？”</p>

    “你问过好几次了啊……”柳希婉背过身，看着墙上的剑，挠着发，似在寻着某一把，她诚恳道：“当然做得到，我敬爱师姐的，师姐怎么选，我就怎么选……”</p>

    “好。”</p>

    柳珺卓看着柳希婉一边理着短发，一边说话，就知道她在说谎了。</p>

    这是她说谎时经常会做的动作。</p>

    柳珺卓没有追问。</p>

    天笏峰的截杀好似还在昨日，宁长久的箭、司命的剑、还有骸骨废墟上腾起的烟尘，这些场景每每想起，皆令她心悸不止。</p>

    一年前，她尚且是个骄傲至极的女子，无论是对于剑阁二弟子的身份还是手中的剑，都充满了绝对的自信。</p>

    只是自游历天榜起，这一切都悄悄改变了。</p>

    关于天榜的事，柳希婉曾多次提起，每每提起便是自责。柳珺卓并不怪她，因为之后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了……</p>

    与陆嫁嫁对赌，她输掉了剑与冠。天笏峰的截杀，她险些输掉了尊严与性命。</p>

    世间剑修，登顶大道者，鲜有顺遂。这是大道对于自己的考验么？</p>

    柳珺卓时常扪心自问。</p>

    连续的失败里，她虽被挫去了许多锋芒，却也没有丢掉自己的骄傲。</p>

    楼船内的房间里，柳珺卓静静地思考着，周贞月的咳嗽声时不时地响起，柳希婉也挑好了剑，打坐温养。屋内，唯剩她一人看着泛红的窗纸，目光显得迷茫。</p>

    窗纸红褪，黑暗也像是另一种光，很快将房间填满了。</p>

    柳珺卓的心湖里，忽然生出一种柳叶飘坠的轻盈感。她凝聚心神，抓住了这种轻盈感。</p>

    她忽然明白，先前她所输掉的种种，皆只是外物而已，但它们的失去，带来的是更珍贵的宝藏……她发现自己停滞百年的瓶颈，忽然间松动了，瓶颈后面，有一线光透了进来，让她觉得刺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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