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看着陆嫁嫁的背影,有些生气,自语道:“女大不中留。”
宁长久看着司命,笑问道:“外面天寒,司命姑娘要不要一同来取暖?”
司命可不想被他们报复。
她幽幽道:“不必了,我还有要事。”
说着,女子的身影在夜色中一晃,宛若也化作了一片轻飘飘的雪,随风散在了黑暗里。
陆嫁嫁回身看了一眼,然后走入了门内。
……
微明的灯火里,陆嫁嫁解下了披在身上的红绒大氅,抖去了氅上的雪,将它轻轻挂在衣架上。
陆嫁嫁心情轻松了许多,她看着宁长久因为疲倦而略显清瘦的脸,微笑着施了一礼,道:“夫君晚了几分才开门,是不是故意的?”
宁长久微怔,看着陆嫁嫁一改平日的清冷,可以想见自己开门是多令嫁嫁感动了,唉,这司命确实过分了些……看来是需教训教训了。
只是现在……
宁长久替她掸去了肩与发上的雪,委婉提醒道:“现在……不必喊我夫君的。”
“嗯?”陆嫁嫁不解,心想在外人面前才以师徒相称,私下里不喊夫君喊什么呢?难道说……
陆嫁嫁更羞了些。成功逃离司命的魔爪,她本就欣喜,此刻于温暖烛火中看着宁长久的模样,回忆着他入冥府的几日里,自己的心焦与担忧……她心中的那池春水不由地随风微动。
原来……你是想这样啊……她自以为明白了。
陆嫁嫁微微一笑,她对着宁长久眨了眨眼,樱唇轻启,话语轻婉道:“嫁嫁……见过师父,不知师父半夜召见徒儿来此,是要……做什么呀?”
这妖精剑仙……宁长久看着陆嫁嫁难得露出这番情态,同样心绪难平。只是现在……
“没……没什么呀。”宁长久倒是有些局促,主动让步了。
陆嫁嫁却不肯依,她说道:“师父是觉得嫁嫁白日里学剑不利,想要训斥责罚?嫁嫁早便与师父说过了,嫁嫁犯错之时,师父若要锻剑……”
她轻咬樱唇,低着头,不再往下说,而是缓缓转身走到了窗边。
她的手扶在了窗下的木檐上,目光注视着窗外的雪夜,微微弯下了身子。
暖色的烛光里勾勒的身影,足以颠倒任何一幅尘世画师勾勒的卷。
若是平日里,宁长久早难自持。
可今天……
“嫁嫁……”宁长久不知该如何开口。
“嗯?”陆嫁嫁挽着发丝,微微回首。
忽然间,她怔住了。
只见床榻的被子下,探出了一对毛绒绒的狐狸耳朵。
这一刻,整个屋子安静得宛若冥殿。
见外面没有动静,躲在被子下的宁小龄立刻意识到是自己的狐狸耳朵漏出了来了,她一双爪子抓着被子的边缘,战战兢兢地探出了脑袋,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立在窗边的,师父的身影。
此刻的陆嫁嫁哪还有半点柔婉之气。
窗外而来的寒风不停吹来,雪花不停地撞着窗户,咿呀作响,陆嫁嫁神色冰冷,丝发贴颊狂舞,飞扬的衣袂间杀意蔓延,她玉身长立,娉婷身姿宛若古剑刹那出鞘,险些将屋内的烛火都一气斩灭。
“师……师父……小龄聋了瞎了,小龄什么也没有看到啊!”宁小龄用被子捂着自己,感受着师父的杀意,瑟瑟发抖。
“宁!长!久!”陆嫁嫁陡然回头,望向了立在一旁,一脸无辜的少年。
“嫁嫁,你听我解释!小龄她只是……”
“唉,我刚刚想和你说的呀,谁知道嫁嫁你这么……”
“没有没有,都是我的错。”
“嫁嫁冷静,别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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