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骂了句“卧槽!”,顾不得四肢酸痛,满身泥泞,爬将起来,扶着张扬寻路逃跑。顺手又给了那倒下的马儿一刀。可怜那马匹尚未起身,便被一群行尸扑咬而死。
尚有一些行尸穷追不舍,幸得他们四肢僵硬,行动并不迅猛。不然沈牧二人早已成了他们腹中之食。行尸因啃食了马匹,满嘴血淋淋,滴答滴答,随着跑动拖成血丝,落在地上,比之方才模样,更令人毛骨悚然。
日落西山,万霞散尽。这本是一天之中最美的景色,可是对沈牧二人来说,恐怕会永远记住这一天,在夕阳下的奔跑。
眼看就要逃出村落,忽然间道路岔口又跳出一队行尸拦住了出村的道路。那伙行尸行动更为迅猛,双腿如飞,急奔而来。
沈牧跑的着急,那里注意到这突然冒出的村民,直接和一人撞了个满怀。那行尸双拳一挥,正中沈牧面门,但觉这一下打的头晕脑胀,就好似被鲁提辖拳打的镇关西,扑的只一拳,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沈牧但觉得眼睛一黑,腹部又不知被哪个村民掏了一拳,登时昏跌下去。
沈牧倒下的瞬间,看到有两个行尸,已经爬到张扬的身上,开始撕咬起来。
他们徒手剖开张扬的肚皮,扯出肠子,放在嘴里咀嚼。他们趴在张扬的脖颈间,张开大嘴,拼命吸吮热血……
耳边尽是张扬撕心裂肺的呼喝声,接着便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沈牧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之内。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石室,石室内只有一张矮脚床,床上也没铺上被褥,只堆了一层茅草。墙壁上燃了一盏烛火,火光像是刻意被人调的很小,昏昏暗暗。
石室没有窗户,只有一道木质的下门,门上拴着铁链。沈牧忘了一眼,却不见张扬所在。难道自己这是死了么?这里的地狱居然有这等待遇,还是每人一个单间?
沈牧扶着墙壁缓缓站起,随着他的移动,石室里一阵“哗啦啦”的声响。沈牧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脚被铁链锁着,铁链的另一头藏在石墙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我难道不是被那些僵尸吃了么?怎么会被人锁在这里?是谁救了我么?不对,如果是有人相救,为什么还要用铁链锁起我来?
“踏,踏,踏”,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沈牧连忙躺下,装作尚在昏迷的样子,用袖子挡住了脸,只漏出一丝丝缝隙偷瞄门口。
“哗啦啦”几声响,接着门被人推开,发出“嘎吱”一声响。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妪,碰着一盘子瓶瓶罐罐,缓缓走了进来。
那老妪边走边喃喃自语道:“这是第六百八十一人,咳咳……定仙散能不能成功,就看……咳咳……这一次了……”她没说上一句,就会撕心裂肺的干咳一阵,就着她骨瘦如柴的身子,旁人瞧着,定觉得这老妪已是行将就木了。
沈牧耳听她这般一说,心思一转道:这老婆子怕不是在做什么实验吧?难道那些村民的异变都是因为这老婆子么?这样说来。自己就是她第六百八十一个试验品了么?我去,还真是生化危机了不成?
只见那老妪行到沈牧身侧,先将手中托盘放在地上,继而蹲下身子,拨开沈牧的手臂上的衣服露出手腕。老妪取了一个红色的瓷瓶,用力嗅了嗅,道:“乖宝宝,咳咳……该吃饭了。”接着打开瓷瓶上的封盖,抓住沈牧的手臂,将瓷瓶再他手腕上轻轻磕动。
沈牧不知那老妪要做甚么,原本想要装死蒙混过关,不料老妪却要在他手上做些事情,万一是放出甚么可怕的虫子或是怪物,那可糟糕。沈牧顾不得其他,连忙用力抽出手臂,接着坐起身子,双手死死扣住那老妪脖子,扬声喝道:“你是谁,要作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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