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刀在他手里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刻出来的字迹磅礴大气、遒劲非凡,一看便是他的作风。
只是他手上需得用力,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那刻刀又颇有些尖锐,有些磨破了他的手指。只不过他不怎么在意,刻好了字以后,便往门匾上漆上琥珀漆。总共上漆上了三次,最后一道工序也做完了,等漆晾干以后,整块木匾浑然天成、木泽莹润剔透。
要是这样的门匾拿去挂在药铺里,定然是极好的。林青薇却不置可否,带着心如去木材市场逛了多次,结果发现不是木质次等就是做工粗糙,竟没有一块合林青薇的眼。
心如走在林青薇的身边,弱弱道:“姐姐为什么不用他做的那块呢?这里的师傅都做得不够用心,只有他才做得用心吧。”
林青薇挑了挑眉,道:“你看得出来用心不用心?”
心如努了努嘴,道:“看得出来呀,我给他送了一杯茶,但是从开始到完成,他连喝都没喝一口。还有,我看到他的手指也磨破了,好像不知道疼似的。”说着便瞅了瞅林青薇,“他做的那一块是最好的,我觉得连这里的师傅都没有他做得好哩,姐姐为什么不用呢。”
林青薇道:“没有为什么,也不缺他那一块匾。”
可是在途经药铺的时候,林青薇和心如停了下来,发现回春堂的牌匾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上去了。
林青薇黑着一张脸,心如在旁弱弱道:“姐姐,你看其实挺好看的,比对面那家药铺的牌匾还要好看,不要白不要,还省钱呢。”
心如想,反正家里那么多家具都是萧晏买的,姐姐也接受了。那多一块牌匾也没有什么,就当是捡便宜喽。
回去以后,心如去厨房做饭。萧晏则用剩下的木材,在院子里做起了一个个带抽屉的药柜。买的总没有他做的结实,因为他每一个都做得非常仔细。
林青薇看着他被磨破了皮的手指还拿着铁锤和铁钉,在药柜上敲敲打打,从肩头滑落的一缕发丝恰到好处地遮挡了他英俊的侧脸。不知怎么的,一股无名火从林青薇的心头窜起。
她站在萧晏身后,冷不防出声道:“什么事你都要来插手,你很闲是吗?”
萧晏缓缓停了敲打的铁锤,直起微微弯曲的身体,回头看着她,神情不喜不悲,也仿若这川中不阴不晴的天。他道:“虽然以前没做过,但我做的也比外面卖的要好。”
林青薇嗤笑道:“不管你做得再好,我也只会当做不花钱的便宜货。你以为我需要你做的这些,不,但凡我能花钱买到的,都是无足轻重的。你若有闲,不妨回去干点儿你该干的事。而我的任何事,都不需要你插手。”
萧晏若有所思道:“我该干的事,不就是追求你么。我不仅要插手你的任何事,”他抬眼定定地看着她,“我还要插手你的生活,和你的一辈子。”
林青薇不再理会,转身即走,并淡淡道:“你忘了,是你让我明白,越是倒贴上来的,越是低廉不值钱。”
萧晏在她身后道:“那不是低廉,只是不会轻易发现。就算你以为那不值钱,也曾深深地打动过我。”
“那关我什么事。”
萧晏坚持把一排排高高叠起的药柜都做完,送到药铺里去安放着。心如偷偷在药箱里给萧晏配了药,交给小齐,让小齐拿去给萧晏涂抹。
等一切都布置妥当,就差药材了。林青薇和心如初初去进药材时便遇到了难题。川中有一家最大的药材市场,城里的药铺多是往那里进药材。可是等到林青薇去时,药材老板看她是初来川中,一点也不给她面子,就连她要买的单子上的药材,那老板也都一一说没有。
后来临轩集的掌柜也来了,看样子是和药材老板颇为熟识,两人相谈甚欢。临轩集的掌柜需要什么药材,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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