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的是,大鸟对自己的体重并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 小七微微动了动有些僵硬麻木的肩背,往不远处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的方向看去——他这驮着只鸟的模样,想来多多少少有些让人见笑了。 大树上此时也隐藏着一个人,那是燕王派来的得力心腹赫风。 赫风佯装没有察觉到小七的视线,目不斜视地紧盯着院中的动静——他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暗卫,一般是不会笑话别人的。 这时,隐隐有相对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哪怕那些声音离得还有些距离,小七和赫风依旧立即屏住呼吸,将身形藏得更为隐蔽。 那是湘王府巡逻的府兵,每半个时辰会经过这里一次——这无疑是颇为频繁的。 而从此处巡看至湘王的居院,需要半刻钟。 静静等了半刻钟之后,赫风自树上跃下,沿着后墙悄无声息地潜向了湘王居院的方向。 半个时辰内巡逻的府兵不会再接近湘王居院,这半个时辰,便是他们监看紧盯湘王的机会。 但湘王院中另有两名高手守着,故而还需再三小心,不可过分接近。 见赫风已经去了,小七晃了晃背上的天目。 天目掀开眼皮看了看,似乎是觉得没什么异常情况发生,很快又再次将眼睛闭上了,只两只爪子扒在了小七的肩膀上。 “……”小七只有背着大鸟跟上赫风。 夜色中,可见湘王的卧房里已经熄了灯,只院中檐下悬着的几只灯笼还亮着。 如此静静盯守了一刻钟有余,小七留意算着时间,他们需要在那些巡逻的府兵到来之前离开此处。 而此时,二人忽见湘王的卧房中亮起了灯火。 眼下已近子时,此时点灯,若非是起夜的话,必有异样—— 小七二人俱打起了精神来。 他们看到一名守在门外的随从被喊了进去。 那随从片刻后行出,却是往书房的方向而去,自书房内捧了纸笔等物,送去了卧房内。 小七的眼睛闪了闪。 深更半夜的,湘王要笔墨作何? 虽说黑夜总叫人多愁善感,往往赋予芸芸众生做诗人的灵感,但从湘王的气质来看,似乎也不像是会深夜作诗之人。 不是作诗,那便只能是写信了。 房中的灯火一直亮着,没有要熄灭的迹象。 不多时,可隐隐听得巡夜的府兵已经再次朝着此处而来—— 黑暗中,小七同赫风对视了一眼,二人皆不放心在此时离去,恐会错失关键。 但据他们留意,这些府兵并非一群草包,甚至称得上仔细敏锐,他们藏身于此,无疑是在冒险。 二人权衡间,忽然听得有房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在夜色中响起。 湘王披着外衣走了出来。 只见他双手握着一团白色物什,下了石阶,来至院中后,抬起了双手—— 是一只信鸽! 小七的视线循着那只飞起的信鸽移动着,耳边听得房门被合上的声音,想是湘王回了房中,便拍了拍天目,立即飞身跃进了夜色内。 赫风也立时跟上。 这时巡逻的府兵恰经过湘王居院外,为首之人眼神微动,凝神听着四下的风吹草动,戒备地环视周围。 “啁——” 天目叫了一声,扇着翅膀从一行人面前经过,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为首之人将腰间的刀缓缓按了回去。 原来是只大鸟。 虽然没能看清是什么鸟,但绝非是人便是了。 小七与赫风身轻如燕,一路踩着沿街的高墙追着那只信鸽而去。 但二人都很清楚,要追上并抓住这只信鸽,且需要在尽量不惊动附近人家的前提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为隐蔽身形,二人今晚身上并未带弓。 小七倒带了把精巧的袖箭,但袖箭不适宜用于远距离,且信鸽一直在移动着—— 二人交换了一记眼神之后,小七先出了一箭,扰乱了那信鸽前行的路线。 而不待二人再有动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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