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葵则是在准备此行要带的东西。 看着小丫鬟忙来忙去,许明意将书合上,望向那两只装得满满当当的箱笼,不禁道:“统共只在行宫中呆上三日而已,哪里用得着带这么多东西?” 阿葵抬起头来道:“姑娘,这才只是一半呢!” 还有一半白日里就已经收拾妥当了。 且这些东西哪里多了? 她还觉得不够呢! 毕竟这可是一年一次的春狩,会去许多夫人小姐的,别人有的,她家姑娘自然也都要有——这是她阿葵一直以来的头等原则呢。 见小丫鬟一幅自有成算的模样,许明意也不再多言,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同理,她一贯不必自己收拾东西,在这上头自然也就是个门外汉。 于是只又交待道:“别忘了将我的弓带上。” 阿葵听得一愣。 “姑娘带弓作何?” 许明意也愣了:“……不是去春狩?” “……是啊。”阿葵语结了一瞬。 是春狩没错啊,可那些都是男子们的事情啊。 各家夫人小姐们,也就是去赏赏景说说笑笑凑凑热闹罢了……真认认真真冲着打猎去的,也就她家姑娘一个了吧? 她就说姑娘怎么突然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呢,合着误会在这儿啊。 是以,就赶忙解释道:“姑娘是头一回去,怕是不知,进山狩猎者,皆是那些武官和各家公子们,姑娘家寻常是不参与狩猎的。” 许明意这才了然。 但还是道:“带着吧,万一用得上呢。” 不能随众人一同进山也无所谓,到时得了空闲,带明时去练练骑射也好。 阿葵便也应了下来。 “就带那张吧——” 许明意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其中一张弓说道。 …… 翌日清早,各府车驾仆从早早便在城门外相候,待圣驾一至,遂浩浩荡荡地朝着泉河行宫而去。 禁军在前开路,韩岩带领着缉事卫围于皇帝车驾两侧。 同时伴在圣驾侧的,还有两名骑马而行的锦衣少年。 其中一位,便是吴恙。 另一个则是昨日刚随其父敬王一同抵京的敬王世子。 吴恙微微转头,拿余光看向身后敬王的马车。 奉旨需入京替太后贺寿的三位王爷里,敬王是最先进京的一个。 但论起三位王爷,实则敬王的云州并非是离京城最近的。 湘王在滇州,足有三千余里远,来得迟些是在情理之中。 可燕王的封地,距京城不过近千里—— 但即便如此? 燕王想来也定是最后一个进京的。 毕竟倘若来得太早? 恐怕有些人又要胡乱揣测不安了。 此时,耳边忽响起一道声音? 打断了吴恙的思绪。 “吴世孙……” 伴驾而行? 马便赶得慢了些,敬王世子勒着缰绳朝吴恙的方向靠了靠? 客气地笑着寒暄道:“此番入京,吴世孙到的倒是够早。” “恰也要送家母入京。” 敬王世子闻言恍然地“啊”了一声? 赶忙问道:“世子夫人的身体如今可好些了?” 吴恙看了他一眼。 视线中? 十六七岁的少年相貌寻常,一身纨绔之气遮掩不住,然而眼神里却并不掺杂太多杂色。 吴恙收回视线,微一颔首道:“已是痊愈了。” 他母亲先前患病? 在宁阳住了一段时日? 这自然不是什么不能提及的秘密。 可敬王府远在云州。 若是也知晓的话,那便少不了是仔细打听过的。 这原本也没什么。 但这位敬王世子却如此不加掩饰地问起此事,却多多少少显得有些过分没有城府分寸了。 这种情况,若不是脑子太过简单,那便是太擅于伪装。 而结合对方去年在宫中险些背上了谋害太子的罪名来看? 前者的可能性无疑更大一些。 “如此便好。”敬王世子露出笑意,又与吴恙说了些其它。 而正所谓三句话不离本行? 说着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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