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此言,周婼紧绷着的那口气顿时松了下来,她双手撑在腿上跪在那里,将头垂下,大颗眼泪滚滚而落砸在手背上。
纪栋点了头,接着问道:“照此说来,你第一次见夏四姑娘,是在夏府——在那之后,你们又是如何传递消息的?”
若说还是扮作丫鬟被周家姑娘带去的,那再说周家姑娘不知情的话,就只能是在撒谎了。
“后面的计划,都是由夏曦身边的一个丫鬟来传递的。”占云娇如实答道。
“丫鬟?可还能清楚地描述出此人的长相吗?”
占云娇想了想,点了头:“我见过她许多次,应当可以试一试。”
听得此言,纪栋便立即着人取了画纸来,由师爷按照占云娇的描述,当场画出了画像。
画像有三幅,出入都不算太大,最后由占云娇指了一幅最像的。
但说是最像,也只是相较而言。
要她说,只是勉强画出了大致而已。但那丫鬟生得又很是普通,没什么特点可言,她所能描述出的,也只有那些了。
且总也不能当众说这师爷画得不行?
就这么着,反正当面认她还是认得出来的。
纪栋接过画像看了看,正要说些什么之时,忽有一名衙役从后面走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并悄悄递上了一张折起的画纸。
纪栋眉心微动,将那画纸在面前展开。
现下还没看到那丫鬟本人,且先不说像是不像,但单是这份传神的程度,就足以叫人惊艳了。
这么一对比,他不禁多看了自家师爷一眼——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好些案子的嫌疑人,由百姓们描述出了样貌之后,经了师爷的手画了肖像拿出去张贴缉拿,最终都没能抓到人的原因了……
且那些少数被抓到手的嫌疑人,同师爷画出来的画像,也往往叫人觉得——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无关系。
对此,师爷解释为描述之人表达的远远不够清楚。
——好想知道吴世孙这是找谁画的,以后能不能无偿借给他用用?
见堂上的纪大人朝自己看了过来,吴恙微一点头,算是对那幅画像的回应。
旋即,纪栋便吩咐了人去夏府。
话说得尚且很客气:“拿着画像过去,若是确有样貌相似者,便请夏四姑娘前来解惑。”
官差应下,即刻去了。
师爷看了一眼官差手里的画纸——不对啊,为什么觉得好像不是他画得那幅呢?
堂外,许明意隔着帷帽垂下的轻纱同吴恙对视了一眼。
吴恙知道她必然有想法,便又向人靠近了些,微微向她的方向倾身。
许明意踮起脚,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女孩子的气息隔着薄纱轻轻柔柔地萦绕在少年耳侧,如仲春暖风拂过。
吴恙点头,重新挺直了身形之际,只觉得那只被暖风吹过的耳朵又痒又烫,叫他想要揉一揉。
一行官差很快来到了夏家。
却听闻夏曦并不在府中。
“真是不巧得很,我家小少爷近来不知怎么被惊住了,夫人一早便带着四姑娘去了城外上香请辟邪符……这会子还没回来。”大管家同为首官差说道。
他并未有说假话,毕竟这样明目张胆的假话说出去,经城门守卫处一查便知,被戳穿之后只会更麻烦而已。
自从去年府里出了二公子那样的事情之后,如今他们夏府上下人等,言行较之往常皆谨慎收敛了不少。
若是换作从前,这区区官差,又哪里配让他堂堂一个大管家亲自相迎。
便是给了冷板凳坐着,那纪栋也不敢多说什么。
当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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