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老吊不服:“钉柱子上,那不是炮烙之刑吗,我在电视里看过,新社会可不兴这个。我也是村干部,懂政策的,你不要吓人,走走走,这里不欢迎你。”
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就要撵客。
龚珍信威严地看了他一眼:“老吊,你要有大局观。”
“大局观也不能把人钉柱子上呀!”
宋轻云忙笑着劝解:“吊叔你误会了,白教授是不满你把这房子都给改造成新的,他喜欢的是古物。这屋以前是典型的西南民居,有一定的文化和民俗研究价值,人家要的就是古色古香。你却好,地面打上混凝土,墙上贴瓷砖,还修了水塔、太阳能电池板,装了抽水马桶,焚琴煮鹤,大杀风景。白教授痛心了,一急就骂人。他也是有口无心,你不要计较。”
这么一说,众人才明白。
老呆更恼:“怎么着,合着我改造自己的房屋就不可以了,合着我要住在破烂的窝里才不是罪人,凭什么呀?支你是知道我的,以前我家房子破得很,都快塌了。外面下小雨,里面下大雨;外面下大雨,里面还下大雨。我这胯里天天疼,估计是风湿害的。我又不是没钱,为什么要过苦日子?”
宋轻云心中苦笑,这保护旧有民俗文化和改善村民的生活条件必然会有冲突。村里人想要享受现代社会便利的生活条件,城里人想看原滋原味的古代农村生活,也不能说谁对谁错。
再则,这房子也不算是文物,白马对老吊上纲上线确实有点过了。
刘永华劝道:“白教授你要看老屋还不容易,咱们村一半都是老屋,要不换一家?总之能让你满意。”
龚珍信点头:“走,咱们陪白教授看最旧最破的房子,去红脸蛋家。”
等到一行人离开的时候,老吊还在后面骂:“党和国家打扶贫攻歼战,要让农民脱贫。你这人却想叫咱们过苦日子,你坏得很。”
前头说过,红脸蛋当初没犯病的时候在工厂做工,收入尚可。他人年轻,雄心勃勃想闯出一片天地,也不打算回村。
所以,一开始他就制订了清晰的人生计划——赚钱,在城市买房,娶媳妇,两口子一起供楼。
这样一来,家里的老屋也没有修葺,反正以后不在这里生活,钱不能浪费在这上面。
谁料人算不如天算,红脸蛋没想到自己竟然得了癫痫。
这下不会村也不行了。
他家的房子确实是老,都是木结构。木料是不值钱的热杉,墙壁是用竹篱笆编的,上面糊了黄泥,再涂上石灰。
最糟糕的时候,房子竟然是歪了。以前这屋是长方形,现在变成了梯形,让人担心一场风雨后就会跨塌。
刘永华小心问:“白教授,这房子够旧吧?”
白马瞠目结舌,反问:“就这?你们不会是埋汰我吧?”
这下就连龚珍信也有点不满,沉着脸:“白教授,你说要旧房子,我找了最旧一栋给你看,还有什么不满意。”
宋轻云忙道:“支,房子不是光旧就可以的。白教授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一点,不但要旧要老,还得有一定文化价值和厚重的历史感。刚才吊叔的房子如果二十年前大约是合他心意的,可惜改造过。”
众人心中都暗想:这姓白的怎么这么难侍侯。
白马:“算了,咱们看下一家。”
宋轻云:“等等,将就人多,咱们把龚小小家的房子给正一正。”
“把房子正一正?”白马满面疑惑。
刘永华也点头:“择日不如撞日,就先把红脸蛋的房子给弄直,不然说不定哪天就倒了。”
当下,村干部们就寻来几根大木杠,撑在房下。又招呼众学生过来,将近二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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