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然有过精密的估测。
所以,一万贯,是顾青如今的身价。
当初左卫贪腐案时,吉温代李林甫给他送的礼大约值两千贯,短短几个月过去,顾青身价已翻了五倍,实在是可喜可贺。
“发财了……”顾青合上礼盒,闭上眼发出满足的叹息。
下次见到张怀玉,给定情信物时终于可以大方一回,送她一整箱的银饼当定情信物,就不信她不对自己芳心暗许。
小心锁好库房,顾青走出房门,叫来了许管家。
“刚刚来的那个大胖子,你记得吗?”
许管家点头:“记得,他是三镇节度使安禄山。”
顾青认真叮嘱道:“你记好了,以后这个大胖子如果来索回礼物,就说我不在家,出远门了。”
许管家愕然:“送人礼物哪有索回的道理?”
“那个胖子如果知道真相,很难说他会不会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顾青深沉地道。
…………
顾青的猜测还是有道理的。
安禄山送完了礼,回到他位于亲仁坊的大宅里,刚坐下歇了口气,他身边服侍的一名亲兵匆匆进门。
亲兵名叫李猪儿,十岁时便成为安禄山的亲兵,服侍他已有二十来年,算是心腹亲信了。
李猪儿进门连行礼都顾不上,风风火火地道:“节帅,刚才给顾青的礼已经送出去了么?”
安禄山一愣,道:“当然送出去了,本就是为了送礼而去的。”
李猪儿重重跺脚,焦急地道:“节帅,送错人了!”
安禄山皱眉:“此言何意?”
“顾青,是您的死对头!”
安禄山大惊:“我与他只在昨夜见过一面,何曾与他结仇?”
李猪儿摇头道:“小人刚才代您向殿中侍御史卢铉送礼,与卢铉闲聊时得知,那个顾青自幼双亲亡故,他的双亲是多年前为保护宰相张九龄而战死的,小人后来一想,多年前截杀张九龄不正是咱们平卢节府的死士干的吗?”
安禄山眼皮直跳,沉声道:“平卢节府的死士?难道是……”
李猪儿道:“没错,十余年前,节帅您下令截杀张九龄,顾青的双亲是长安有名的豪侠夫妇,二人闻讯后星夜出城驰援张九龄,与咱们的死士血战至天明而不退,最终力竭伤重而亡,节帅,顾青与您可有着杀父母之大仇啊!”
安禄山脸颊直抽搐,喃喃道:“我与顾青竟有如此深仇,失算了!难怪我送礼时总觉得那顾青脸上的笑容怪怪的……”
接着安禄山浑身的肥肉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一万贯啊,刚刚送出去了一万贯啊!
原以为收买了一个重要的眼线,谁知居然将重礼送给了仇人,而且生怕仇人不收,硬是千请万求才让仇人勉为其难不得不收下。
安禄山想想刚才送礼时自己的模样就觉得好贱啊……
顾青勉为其难不得不收下的样子更贱。
猛地一拍桌,安禄山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好个顾青,坑到我安某人的头上,不知死活的东西!”
李猪儿吓了一跳,下意识退了几步,接着小心翼翼道:“节帅,送顾青的重礼是否需要小人去讨要回来?”
安禄山怒叱道:“滚!送出去的礼若索回,被长安的权贵朝臣们知道,我还如何做人?以后谁还敢轻易收我的礼?”
安禄山脸色铁青,冷笑道:“一万贯算我买了个教训,日后终归要他连本带利还回来。”
…………
顾青愉悦的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便马上被人破坏了。
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冬天下午的太阳,郝东来和石大兴一脸怒色走进院子。
顾青斜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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