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护卫十二人以外,随行朝臣只一个戚走丞,妃嫔只一个戚贵妃。天子与灾民同吃同住期间,贵妃娘娘也与灾民同吃救济粮,同喝救济粥,同住朽木房。相传戚贵妃菩萨心肠,把自己的粥给路边瘦弱的小孩儿喝。那日饿狗扑食孩童,戚贵妃为救孩子不慎跌入干枯的河床,七条狰狞的饿狗一哄而上,随行护卫束手无策,孩童嚎哭,妇女惊泣。彼时天忽昏,地忽暗,狂风忽然大作,天降神雨,一瞬间淹没河床。旱缓,贵妃娘娘也葬身河底。百姓惊呼戚贵妃乃天女,受命于天,舍身成仁,求得神雨,救西南千万百姓于水火。西南千万百姓焚香诵经,送天女归天。
客栈里人头攒动,说书先生唾沫四溅,说着天女求雨的故事,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静静地坐着三个人,站着一个人。“客官,您的菜来勒——”店小二一喝,把菜摆好,刚转身欲走,却突然顿住。店小二回过头来,一脸意外的盯着其中一个人,说:“小公子,小的曾见过您。您有段时间隔三差五就会到我们这店里来,小的还伺候过您。您那时候儿也是坐在这个位置,您还记得不?”
戚衍一怔,仔细想想,突然一笑,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串银钱来放到店小二手里,说:“小二哥看着是挺面熟的,这些钱拿着买酒喝。”店小二忙不迭哈腰道谢,把空餐板上的白帕子往肩上一搭,兴冲冲地离开。
戚衍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样,说:“我好像还欠这家店一顿酒钱。”聂瑶损他:“我竟然会有一个吃霸王餐的弟弟,真折面子。”戚衍觑她:“谁是你弟弟?”聂瑶看向巫小婵,故作委屈地说:“小婵,你还说他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你看看,你看看…”戚衍心里大翻白眼儿不理会她。巫小婵笑笑,什么也没说,自吃自的。聂瑶一眼瞟向江南,突然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江南哥哥,你也来坐,喂我吃口东西。”
“你自己没手吗?他可是我的人,谁也不给。”
“我是你姐,况且——”聂瑶可怜兮兮地举起两只包成粽子的手,说,“我这样儿怎么吃东西?”聂瑶的手是被饿狗给咬的,按巫小婵的话——就算是做戏,也要做全套。
想达到目的,不付出点儿代价怎么行?
戚衍无奈,只好说:“江南,喂她!”
聂瑶边饭来张口的吃东西,边还不忘抱怨巫小婵:“小婵,你心…真狠。嗯…好吃…就算要付出代价,那我这代价…也忒…嗯…好辣!就是这个!再来一块儿…”江南把茶端到她嘴边,她低头一抿唇,砸吧砸吧嘴,又说,“不过,我们怎么回去呀?”
巫小婵说:“你看窗外。”
闻言,三人都像窗外看去。戚衍和江南还好,他们早已见识过巫小婵那个神出鬼没的小店,聂瑶却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喃喃道:“明明刚才还是一片废墟,怎么…”
“那是我的店,它叫‘时光’。”巫小婵看向聂瑶,说,“我们走吧。”
望着那块依稀如旧的牌匾,戚衍心里颇有点儿物是人非的感觉。他看着巫小婵。初见她时,自己还是一个有点儿任性、不谙世事的少年,以捉弄江南为乐。那时候姐姐还在,而现在…
巫小婵推开店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心安。她一脚刚要踏进去,衣服却被人从后面拉住。聂瑶说:“再等等,我还有些话想跟他们说。”聂瑶慢慢走到江南面前,站住,张开双臂,说:“给我个临别的拥抱吧。”江南看看戚衍,戚衍点点头,他才上前笨拙地把她拥入怀中。聂瑶在他耳边低声说:“你还真是个忠仆。”
她站在戚衍面前,直接把他拖进怀里,眼圈儿有点儿红:“弟弟,姐姐舍不得你。”戚衍心里一突,他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在戚月入宫以前,她也曾这样抱着他,说:“衍儿,姐姐舍不得你。”他犹豫着把手搭上去,却突然感觉一空,原来她已把手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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