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的地契田契,还有些老旧首饰,烛光挑动中散发出晦暗光芒。
拿起一个赤金八卦钗,又放下,三太太没好气道这些旧,真是拿不出手。”
云清歌合上首饰匣子,轻声道娘,程妈妈要放出去谋生,将来肯定用不到这些金贵。她顾念您一番心意,也不能拿出去变卖,抱着金山也不能用呢。您还不如多给些田地,也算有个长久养老生计。”
今日事情,老太爷后就雷厉风行做了处置。
当着姚家人面,老太爷不仅让云清燕和云清梦出来给认,每人打了三十手板子。还让大太太和二太太给姚家老太太赔不是,又把云华煦押出来,说他没有照顾好妻儿,狠狠发作一顿,要不是姚家老太太拦着,肯定要重重挨上一顿家法。
不过是意外,老太爷这样摆下阵势,连大太太这个当伯母的和二太太这个正经婆婆都出来认,姚家也不能再咬着不放。
姚蓉蓉终究还要在云家生活,何况云家今时不同往日。此时占着理就把婆婆长辈还有小姑都得罪光了,等今后云家发迹起来,只怕再有事,姚家要上门撑腰别人也不会给脸面,还要先没了底气。
至于云华煦,更是姚蓉蓉今后的依仗,本来也不在他。真把人打坏,还不是姚蓉蓉吃亏。再说姚蓉蓉已生了个,今后也不是不能生,见好就收罢。
虽明知老太爷有意做戏给人看,姚家也不得不借着梯子下坡,看云清梦和云清燕被教训狠了,双手红肿,姚家老太太还安慰了几句,每人给一个刚从庙里求的玉葫芦压惊。
眼见事情平息,三太太得了暗示,就趁机给老太太道程妈妈腰上受了伤,又撞破头,只怕再没力气伺候好云清歌了。
老太太哪里还顾得上这事,老太爷顺耳听了两句,觉得这不是大事,就让三太太做主,还道程妈妈忠心伺候一场,不能让人寒心,既受了伤,就多赏些银钱物事。云清梦闯祸,二太太此番也失掉体面,不敢再出来多嘴,事情就趁热打铁定了下来。
三太太是个雷厉风行性子,就要给程妈妈挑,好让她能出去过好日子,哪知左挑右选,终究拿不定主意,少不得拉了云清歌帮忙出点子。
这会儿听得云清歌话,三太太略想想,叹息道她从陆家跟我,伺候我,又带大你。这些年也没少跟我受委屈。我是想让她体体面面风风光光出去过好日子。可你说的也对,我给她再名贵的首饰,她又去谁面前体面?指不定还招惹些狼心狗肺的打歪主意。不如给她田地,写上她名字,将来儿孙也不敢不孝敬她。”从匣子里抽出五张契纸。
云清歌略看一眼,道娘,您给程妈妈西郊的地罢。”
“东郊的田地更肥啊,还连在一起,多便宜。”三太太不由奇怪的望着女儿,嗔道难不成你是舍不得这更好的地。放心罢,娘的好还都留着给你呢。”
“娘……”云清歌拽着三太太胳膊撒娇,辩解道我才不会舍不得。只是东郊都是城里富户权贵人家,您把那头几百亩肥田给程妈妈,倘或有人瞧上,可不成了别人嘴里一块肥肉。西郊那头虽差些,到底能种的安心呢。”
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当年就有康县一个土财主上杨州来买地,仗着家里有些银子运道又好,碰上东郊有人变卖祖宗留下来田地,就大手笔买了好几顷。结果这田地是城里头一个七品官早就瞧上的,打算买将产业连成一片,因而用手段强买,那土财主不仅失财,还被打了一顿,差点丢掉性命。
东郊地虽好,却十分烫手。程妈妈这样放出去奴籍人拿这样笔丰厚产业在手里,只怕保不住。
云清歌设想周到,如此一提,三太太就从善如流改了主意,将契纸都换成西郊的,只是额外又添上五十亩。尔后又挑挑拣拣选个不起眼离云家也近还附带个小铺面的二进小宅子。
三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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