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歌看她战战兢兢的,也没责备她,还让荔儿带她下去好好安抚。然后转身进去内室看程妈妈。
程妈妈倚在床头上,额头红红肿肿,云清歌心中微酸,“不是说好只假摔一摔,你何苦如此。”
“我这把骨头健壮着,姑娘别担心。”程妈妈忙安慰她,“姑娘放心罢。我是有成算的,不弄点伤,大太太二太太都不是省油的灯,怎能轻轻巧巧就放我出去过好日子。”
说到这个,云清歌心中窜起一股忿然。
从于嬷嬷表明心迹,就想把程妈妈放出去。哪知曾氏后头屡屡伸手,不得已暂时将程妈妈留了下来。后头曾氏暂时沉寂,二太太却开始有些得意忘形。
发还程妈妈奴籍,本就是三房事情,二太太偏要从中作梗,不知从哪里听说程妈妈已在外头置下厚产,便跟老太太敲边鼓。没事时候老太太还要在鸡蛋里挑娘的骨头,听说这回事,便敲打娘,说娘也管着家事,万万不能随便弄个先例出来。就算再是娘家带出来的奴才要抬举,要厚待,也要有个分寸,否则以后云家要放人出去,是不是人人都要照着程妈妈例来做。
老太太抬出旧例,合情合理。这种事本来就有不成文规矩在,娘辩驳不得,又不能说出前生程妈妈冤死的事情,只好暂时忍下这口气。
如今时机终于造好了,这回要一箭三雕。
书香世家的二太太贪心不足,还要借机再敲打,也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别人做初一,怨不得要做十五
收回心事,云清歌坐在床头望着程妈妈笑,“你别操心啦,这事情我会处置好。”
看到面前一手带大,又乖又懂事的云清歌,程妈妈难忍不舍,哽咽道我就要走啦,姑娘以后可得好好的,防着那些人。”脸上露出愤愤,“长房那头不好,二太太也不是好人姑娘现今不得已给些好处她们,人家却连面皮都不要了。姑娘可千万,别打走狼反招老虎进门。”
云清歌心知肚明程妈妈说的是事。
从上回送银子再到娘给帮着管家,二太太在中间帮顶几回大太太后,二房焦妈妈明里暗里要过好几回银子。
正如程妈妈所说,现下在内宅里头不得不借助二太太之力抵抗大太太,不过时移世易,等云华霆高中消息传,埋下的暗棋起作用,二太太能用的地方就不多了。
“你放心罢,我都打点好了。”云清歌脸上现出一个奇异的微笑,如蔷薇花苞一样清新明媚中透出几分妖娆。
于嬷嬷也劝慰程妈妈,“您别忧心,我一定好好伺候姑娘。”
要离开,这人却要顶替上去。
虽心思复杂,程妈妈依旧冲于嬷嬷真心诚意道以后少不得你多给姑娘操操心。”
于嬷嬷但笑不语。
外头萍儿忽急匆匆进来,汗水打湿她衣襟,脸上有也压不住的仓皇,“姑娘,三奶奶流产了。”
云清歌震惊的抬头去看萍儿。
“三奶奶晓得四姑娘和五姑娘起争执,从藕翠院闹到大厨房,赶劝阻,踩到地上的油,摔了下去。”萍儿声音干涩,艰难的将话说完。
仿佛有惊雷炸响在耳边,云清歌只觉得心从高处直直摔下来,半响喘过气,又感觉脑子里有嗡嗡直响。手指关节捏紧又松开,半天才双目失神看着前方,喃喃道会这样。”语调如干枯河水,断断续续流荡在屋里。
看屋子里人都茫然不语,于嬷嬷站出来,沉静的问云清歌,“姑娘可是觉得这事做了?”
云清歌慢慢转头去看她,像木偶人一样缓缓摇头,转而又点头,琉璃玉石般眸子里写满无措,脸色苍白如雪。
“姑娘,老奴这样说罢。您虽说找人撺掇王婆子先做五姑娘那里事,也让人鼓动四姑娘去闹。可王婆子要不是存心不良想得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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