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这位李道长行事为人粗俗中却带着几分不羁,不是一般人做派,今日倒是证实了些。想来也是,要真是山林里头出来的穷郎中,怎会医贫不医富,治民不治官。还有那份见识让老太爷掏钱出来捐建河堤?
不过不管李道长是何来历,总归是自家恩人。人家既不愿说,何必窥人家事,只需记得恩惠,今后寻机报答就是。
见云清歌又不说话,程妈妈也知道这番话是白说,只是犹在心中腹诽几句。
厨房后头忽响起老道士声音,“丫头,你来瞧瞧。”老道士从来活跳的声音里头一回带着几分端凝。
云清歌立时察觉出了事,不顾程妈妈絮絮叨叨说脏乱的阻拦,提着裙角就去了厨房后头专门收拾家禽的小院子。
小院子里头横流着一条弯弯的血河,一只白鹅歪着脖子,显见已是了无生气,周围还有散乱的鹅毛,白茫茫罩在地上。一圈人站在角落里,个个低着头,见得云清歌过来也不敢说话,全无先前巴结时的争先恐后。
老道士沉着脸端着一个粗瓷碗,走到云清歌身边,递给云清歌看,“丫头瞧瞧这血……”
碗里血红彤彤的,还散发着一股淡淡血腥味,似乎和普通的鹅血并无什么不同。不仅云清歌看不出来,程妈妈这样杀过鸡鸭,荔儿等在乡下长大的也看不出异样。
不过云清歌知道老道士定不会无的放矢,就直言道:“这血是不是有毒?”
一听有毒两个字,陈妈妈当即吓得膝盖都软了,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姑娘,姑娘,奴婢万不敢黑这个心肝呀。这些鹅可都是咱们自家庄子上养大的。”
此时的云清歌却没了先前温和,根本不看陈妈妈,只望着老道士。
老道士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叫人端一碗热水过来,冲到鹅血里头,很快凝结成血块。此时再看,就发现这血块显得有些暗黄,和平常不同。
见云清歌脸色难看,目光像淬了毒一样凶狠,老道士叹道:“这鹅不是中毒,只是吃多了天须子。”说着又叹口气,“天须子不是毒,反而是药。乡下人养鸡养鹅,见着有腹泻的家禽,就摘些乡间常有的天须子喂了吃就好。本来吃一点不打紧,可这鹅吃的太多,药性都进了骨血里头。天须子本身无毒,偏生有一点奇怪得很。就是吃了天须子,两天都不得吃其他的药。但凡混着吃了,必会化成剧毒刺伤肺腑,不过半月,人可就慢慢水米难进,虚弱以致无救啰。”
老道士没有说有人下毒手,可在场稍精明些的却都听懂了。
这鹅总不能天天腹泻罢?那是谁让人日日喂鹅吃天须子,这云家里头又有谁是日日在服药?谁还能做主让庄子上人喂鹅一年多天须子?
猜出答案的人就不由得擦擦额上冷汗,原来往日觉得跟菩萨一样人物并非真和善。
云清歌却不管这些人心里敲的鼓,心头怒火几乎将她整个人烧着。
好一个大太太,没有明着下毒,偏用这样的法子。可恨自己的确拿她没有办法就如上回的补药,她送来的无不是上好药材,又是按着老太太吩咐备置,顶多就是一个不知者无罪,谁又能真将罪名无凭无据扣在她头上。
还有这回,道长话中之意不也是在提醒自己只能忍么。天须子这种药,乡下漫山遍野都是。兴许是庄子上养鹅的人怕鹅养不好,天天喂鹅吃,兴许是放鹅时候鹅自己啄了吃。就算追究到底,也不过是几个奴才出来顶罪。
云清歌紧紧咬着唇,尝到口中一丝血腥味道,感觉手中尖锐的刺痛,濒临覆灭的冷静方才慢慢回转,她冷眼扫视着地上的人,再看了看陈妈妈,淡淡道:“陈妈妈起来罢。庄子上的不通药性,不知道忌讳,与你有什关碍。不过到底是他们不小心,你回头去回了大伯母,就说我想替我爹和哥哥积福,求大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