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地方挤着,你越发不愿意了。既如此,还不如我过来呢。大把岁数的人了,聚在一块,还能打几年马吊!”
“你!”武昌伯老夫人被这一连串话说得脸上一阵红阵白的。
“别我不我的了,”桂老夫人哼了声,“嫌我说得不好听啊,那你就有火发火。
就是知道你近日心里不舒坦,才特特来看你的!
有什么怨气只管发出来,千万别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
我也算体会过了,刚过完年那一阵,哎呦气得真是够呛,若不然能当街给厥过去了?
愣是让我在榻子上躺了一个多月
才缓过来。
岁数大了,不比从前了,躺再久都是养病,不是调理,这破身子也调理不到哪里去了。
给你一句经验话,有气就得撒,跟晚辈们是计较不了了,你才刚起了头,就能吓得咚咚咚跪一屋子,还撒什么气!
就我们几个老太婆,谁还不知道谁底细?
关起门来,你跟我们吵得面红耳赤,也没人敢乱掺和。
赶紧的,撒气不撒气啊?”
桂老夫人这一连串的话,连大气都没有喘,别说武昌伯老夫人愣了,连武安侯夫人都颇为诧异。
她们有很多年,没有听过这样的语气了。
当媳妇时,对祖母婆母毕恭毕敬,语气需得谦和温顺,等熬成了婆,做了侯府伯府里最尊贵的女主人,年纪也大了,说话做事,需得沉稳,有当家老夫人的涵养与底气。
顶多,阴阳怪气几句。
她们习惯这样了,桂老夫人现在反其道而行,把曾经闺中当姑娘时的直来直去搬了出来。
是啊。
在晚辈跟前再慈祥c再和善,亦或是严肃让人不敢亲近,可她们在与对方相处时,还是从前的那几个人呐。
没道理闺阁里吵吵闹闹,现在高高在上了,就连直白地撒气都不会了。
武昌伯老夫人一口把茶盏里的水闷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
桂老夫人是故意怎么难听怎么说,激将法,为的是让她气头上多说几句。
两家立场不同。
定安侯府毫无疑问向着四公子,他们武昌伯府却跟着沈家。
桂老夫人大抵是想试探什么,但同时,她也想试探对方。
尤其是,沈家那条船到底能不能上岸,她心里没底!
这也是她应下今日让两位侯夫人登门的原因。
搁在以前,她才不想见桂老夫人呢!
就知道这老家伙会拿没有去吃喜酒说事!
实在是,此一时c彼一时,她前几天在长公主那儿吃了闭门羹,而她连缘由都没有弄明白。
正好,看看是她会被桂老夫人套去了话,还是她能从对方口中挖到讯息。
她不信她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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