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必须找到他!有了这个念头,雪照就开始行动起来,她吩咐龄伯开始在城中大些的药铺寻找那个送信的黑衣人,龄伯花了几天的时间,跑遍了城里大点的药铺甚至是医馆,根据黑衣人的模样打听姓林的的伙计或是长工,可是一无所获。
线索又断了,雪照直恨当时没有拽住那人问个究竟。无奈当时除了震惊大脑里一片空白,且那人一副不愿意留下姓名的模样,也只好作罢。
这天夜半,雪照还在思虑如何寻找鹿角霜的事情,辗转反侧间,忽然听到外院里有轻微响动,不像是龄伯和闽婆的声音,雪照立刻警觉起来,自从她和伦世青的婚约解除后,她们实际上也失去了唯一的依靠,父亲在世时就有人觊觎的瑶琴如今在密室放着,应该没有大碍,只是如果来人硬抢,这屋里皆是老弱,怕是抵挡不住。雪照心下一急,轻轻掀被下床,绕到床后摸出早就放置好的一根头上尖尖的木棒,屏息等着院子里的人踏入屋内。
吱呀一声,正室房门被轻轻推开,脚步声向这边走了过来,踏过门槛,极慢极轻,雪照躲在床后,手心全是汗,只待那人走近,冷不防上前给他一棍,拼了命也要保住父亲留下的东西,还有,还有从小就看她长大的龄伯和闽婆,也要保护他们周全。雪照暗地咬住牙,却听见那人的脚步声又慢慢远去了,她心下一急,带要提步出去追赶,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暗暗叫了声,不好,整个身体便倒了下去。
雪照头痛欲裂,似听见外面有打斗声,桌椅书架倒地的声音,还有闽婆惊慌的呼救声,可她就是无法睁开眼也动弹不得,她内心一片荒凉,没想到这么快,父亲留给她的东西就保不住了,何谈实现父亲的遗愿?还有龄伯和闽婆,他们,他们怎么样了,自己是有多没用啊!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雪照一会昏睡一会清醒,外面仿佛安静了些,她依旧无法动弹,有人很小声的说话,有一个熟悉的低沉的声音问道,“怎么现在还不醒?”另一个陌生的声音谨慎的回道,“迷药下的重了,估计还得等几个时辰。身体估计是无大碍的,只要醒来便好了。”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照看药铺那边。”
脚步声远了,房间里安静下来,雪照嘴唇无力的翕动了一下,想抬手摸摸自己欲裂的头,突然床边有了动静,那个熟悉的声音就在身边,好像离她很近很近,他问了句,“要喝水吗?”
雪照又动了动嘴唇,那人脚步声响,不一会便回来了,扶起她的头,一个温热的手端着杯子递到嘴边,雪照无力的咽下一口水,觉得头脑更清醒了些,可是还是睁不开沉重的眼皮,想起此前忧心的种种,她控制不住一滴泪从闭着的眼睛里滑落。
泪珠快到耳边的时候,突然被觉得那只温热的大手轻轻的止住了,泪被擦干,有低沉的声音在耳边问道,“哪里不舒服么?”雪照愕然了,突然觉得他的声音,好熟悉,难道是。。。
头更疼了,她的眉头微蹙,那人紧张到,“怎么了?”
“头。。。疼”,雪照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再睡会吧,放心,没事了。”
听到这个声音,雪照的心莫名安定下来。她又沉沉的睡过去,意识快不清醒的时候她仿佛听见他低低的说,“我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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